回到现实世界中，此时已将近11点，不过叶杨毫无睡意。
他看了眼手机消息，是龙哥发来的，大意是明天需要去网吧集训，开始磨合队伍，然后4天后就要开始比赛了。
还挺快的。
翻看了下手机里的各种聊天软件，倒是没什么重要消息，这两天老姐也没发什么消息给他——除了好友和老姐的消息，叶杨是把其它的消息都归类到不重要里的，甚至还开了“接收消息不提醒”，这样就不会有他觉得不重要的消息影响到他打游戏啦！
把手机里所有聊天软件新消息提醒的红点都点掉之后，他就又戴上游戏眼罩，再次进入了游戏。
——原来刚才他跟夏诗琦说的什么先下了只是缓兵之计。他就是暂时不想和她一起开黑……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再次经过由暗到亮的隧道感，他回到了游戏城镇里，零在他面前浮现。
他之前有点没注意，零在他下线的时候会待在哪里。
他忽然意识到，零没有什么类人智力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都没有把零完全当作人来看待，而现在不同了，他有一种发自心底里把零当作人类看待的感觉。
这种感觉听起来比较悬乎，直白地说，就是，你可能不会关心你的手机被摔的时候难不难过，冬天的时候冷不冷。
但是，对于你的朋友你可能就会担心类似的问题，譬如摔倒的时候疼不疼，冬天不好好穿羽绒服会不会冷之类。
所以，她在我下线的时候也会从游戏里消失吗？
他直接开口问了，反正零现在是能听懂他的很多对话的：“零，我下线的时候你们女武神会在哪呀？”
零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后说道：“和玩家绑定后，其实每个玩家是有一个专属的账号空间的，你下线后，我如果不出战的话，会一直待在那个账号空间里。”
账号空间？有点像是一个异次元空间的感觉，或者说有点像那些玄幻小说里提到的纳戒，之前不还有好几本经典网络小说里就是说戒指里住着个老爷爷嘛。
零白了他一眼，“差不多，不过那个账号空间里什么都没有，而且空间很小的。”
叶杨这才又想起她是可以通过读取脑波学习的，有点像是读心术了。不过他没纠结这个，而是问零：“那你不是很无聊嘛？”
零：“还好，只有一点点。”
叶杨：“要是我的话我应该会觉得挺无聊的。”他伸出手去想要摸摸零的头——他之前就觉得零的头盘起来贼舒服、手感贼好——不过零躲开了。
“会弄乱我的头发的。”零又白了他一眼。
额……叶杨尴尬地收回手。“那现在，我们先去炼魂殿看看吧。”
零小声回应了一个“嗯”。
按照城镇地图的指引，叶杨向着炼魂殿的方向走去，零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两人一路无话。
说实话，他不太擅长找话题，而且对方还是一个AI，并不是真的人类，他也不知道有啥可以问的。同时他也感觉，零现在并不怎么想和他说话，可能她的AI是比较高冷型的吧。
……
游戏城镇的偏北方，一座白色的尖塔若隐若现，似乎与游戏城镇北方遥远处的背景中白色的连绵雪山融为一体。这座塔离游戏城镇还是有点远的，叶杨走了大概十多分钟。他主观感觉，这个塔好像没有游戏城镇中央的那座黑色高塔高。
站在塔下看去，塔身高耸直插天空，塔身中部偏窄，上下又逐渐变粗一些，塔顶有一个尖端。这个造型倒是和叶杨之前去老姐所在的A市游玩时见过的一个标志性建筑物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正前方的大门上方，用几个古朴的汉字写着“炼魂殿”，其中，魂字的“云”被设计成了一团火焰的形状，其中似乎还有幽蓝色的火焰在流动。
大门紧闭，看起来相当古朴、厚重，叶杨走到大门前，正准备拉动门上兽首衔着的拉环叩门，大门却自动开启了。
阴冷的空气袭来，似乎带着多年不见阳光的气息。叶杨迈步走了进去。炼魂殿中似乎是个圆形区域，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盏又一盏幽蓝色的烛火，将塔内照得相当亮堂。
根据系统指南的提示，叶杨来到塔内中心区域，让零站到正中央的圆形法阵上，法阵中用幽蓝色散发着星空光晕的墨迹绘制着扭曲繁复的诡异纹路，他第一眼看去时有一种头晕目眩的错觉。
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此时叶杨前方有两块菱形半透明晶石悬浮起来，并在两块晶石之间构成了一幅画面，或者说一个屏幕，两块晶石相当于是画卷的两个轴一样。
叶杨低头看去，画面中的内容倒像是操作屏一样，展示着零目前的技能数据——
【女武神名称：零
女武神编号：试验体xxx4869号
技能数据：
1技能：无；评定分：0
2技能：无；评定分：0
3技能：无；评定分：0
4技能：无；评定分：0
技能综合评分：0】
这个技能数据很真实……
叶杨在操作面板上找了找，有【修改技能】、【推荐方案】、【自制技能】、【结束炼魂】等选项。
首先用右手食指点击了屏幕中的【修改技能】，画面一变，数不清的技能分门别类地陈列在屏幕中，似乎有不少是叶杨熟悉的英雄的技能，根据强度有着不同的价格。
叶杨随便点了一项进去：
【技能名称：致命打击
技能描述：移除身上所有的减速效果并获得30%移动速度，持续1\/1.65\/2.3\/2.95\/3.6秒，并且，下次攻击会使目标沉默1.5秒并造成30\/60\/90\/120\/150（+150%Ad）物理伤害。
冷却时间：8秒】
【炼魂花费：100万水晶（近战适用）；500万水晶（远程适用）】
【备注：可修改数值、加成倍率大小、效果、持续时间、冷却时间等，炼魂花费将根据修改数值变化。】
叶杨试了试调节其中的移动速度加成，他发现，当调高移速加成时，需要花费更多的水晶，而且似乎不是线性的。例如，移速加成从30%升到35%，增加了80万水晶的花费，而从35%进一步提升到40%，又额外增加了160万水晶的花费……
如果想要把数值提升到很恐怖的程度，花费将会是恐怖的巨款。
叶杨摇了摇头，他目前账号里可没有这么多水晶。
他把画面中的技能列表按照花费由小到大重新排序，这下他倒是看到不少买的起的了。
不过随便点进去之后，他再一次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旁边的零倒是憋不住了——“我说你能不能快点呀？我都站这里好半天了。”
叶杨无语……这小萝莉的性格又是跟谁学的……
示意零稍安毋躁，他又仔细地看起技能信息来。
刚才他之所以摇头，是因为，排在前面的这些技能虽然便宜，但是效果也实在太差了。譬如这个：
【技能名称：迅捷步伐
技能描述：获得1%移动速度，持续0.5\/0.75\/1\/1.25\/1.5秒。】
【炼魂花费：2万水晶】
【备注：可修改数值、加成倍率大小，效果，炼魂花费将根根修改数值变化。】
这种技能用了跟没用没啥区别，当然，调高数值就不一样了，但是要想真的让叶杨满意，能让零在对战实力上获得质的提升的必然需要不菲的价格。
而且他发现，同一个技能如果有两个效果，那么价格要远远高于两个技能分别实现一项效果。
还有一点就是，
想了想，叶杨决定暂时给零安排上几个便宜的技能——反正他现在水晶也就那么多——实在没预算，我也很难办！
先把这些聊胜于无的技能凑合用着，然后等攒到很多水晶了再去给她修改技能就好。
嗯，就这样愉快的决定啦！
对于存在一定选择困难症的他来说，不用再纠结之后，叶杨的心情大好，右手轻快地按下自己选择的技能，调好数值，屏幕上开始出现进一步的对话框：
【您将要为您的女武神更换如下技能：
1技能：无 → 迅捷步伐（修改属性：移速加成2%），炼魂花费：3万；
2技能：无 → 锤击（修改属性：眩晕0.15秒），炼魂花费：3万】
【请确认您的选择！】
【确认选择\/我再想想】
叶杨手指浮动，停顿了大约半秒后按下【确认选择】的按键。
这时他听到了系统的女声提示：【炼魂即将开始，请耐心等待炼魂结束。】
“滋啦滋啦”仿佛放电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从远处有某种能量汇集，造成了整个空间承受着莫名的压力。塔内正中央的法阵亮起盛大的蓝芒，零的身躯在力场的作用下漂浮起来。突然一道亮蓝色的闪电从塔内一片漆黑的高空传来，直直地击中零，然后贯穿汇入地面的法阵。
叶杨内心一紧，就快要冲了过去。渺小的人类在庞大的自然天象面前都会有畏惧、害怕的本能，例如闪电、洪水、海啸。他无意识地担心零会不会有事，便想要冲过去。
不过他注意到零的表情。零闭着双眼，表情似乎很平静。
那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叶杨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系统似乎觉得力道不够，那道闪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粗，闪电向周围空间放射的树枝状电弧也越来越多，他始终盯着零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叶杨看了看系统时间，3分钟了啊……还没结束吗？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零身上爆发出一股黑色的微光，仿佛形成了某种引力场，扭曲了周围落到她身体上的蓝色闪电。闪电戛然而止，零也从空中突兀地坠了下来。
于此同时，系统提示响起：【发生未知错误，炼魂失败。】
叶杨已没空去管系统提示，他朝着零冲了过去，“你没事吧？”
零倒在地上，还好她之前漂浮的位置不高，叶杨仔细检查了下，似乎没什么大碍。
她睁开眼，“我没事。”
叶杨把她扶起来，确认了确实没什么事情后长舒了一口气。他还完全没想过系统会出现这种变故，不过好在人没事。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查看自己的账户，发现自己的水晶已经少了6万，系统提示也没说要返魂。他有点想哭……6万水晶，白打了……
突然，零向前伸出了右手，在身前的半空中虚握了以下，轻飘飘的话语传来——
“我好像，有技能了。”
叶杨听到这句话有点愣住了，炼魂不是失败了吗？
不过，眼见的他发现零伸出去的那只手，手背上缓缓浮现出了一个黑色诡异纹路，仿佛是那种他以前在动画里看到过的魔纹。
不过，这个先不提，他打开属性面板看去：
【女武神名称：零
女武神编号：试验体xxx4869号
技能数据：
1技能：【恶魔刀锋】：零短时间内（0.8秒）提高自己移速40%，并使自己的下次普攻附带额外物理伤害5\/20\/35\/50\/65（+30%额外攻击力）（该物理伤害为基础伤害，可受暴击加成）。若该技能击杀单位，则可缩减剩余冷却时间80%。冷却时间：6秒；魔力消耗：0。评定分：43
2技能：无；评定分：0
3技能：无；评定分：0
4技能：无；评定分：0
技能综合评分：10.75】
叶杨心中翻起惊涛骇浪。这个技能他从未在先前画轴中的技能列表里见到过，不仅如此，这个技能还相当适合现在的零，比起之前他准备给零设置的两个技能要好太多。
但是，让他惊异的不是捡到的这个便宜，而是，将他从进入游戏开始遇到的各种事情联系起来，他确定，这个游戏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不知道别的玩家有没有遇到类似的匪夷所思的情况，但比如说，之前的绯红王座，目前也只有他那一场裁决遇到过。从论坛消息来看，其它玩家遭遇的裁决都是正常的冠有“裁决殿”前缀的黑甲英雄们。
从来不相信主角一说的他，仿佛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楚门的世界。
是因为零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