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透过龙纹窗棂洒进。
在乌木色的桌面上，投下了一条条翻云踏浪的龙形。
“姐姐这么美，是不是狐狸？小鹿？难道是凤凰！”
楚玉早就想问了。
她半个身子都靠了过去。
抱着迟离的胳膊，激动地摇晃着。
“我一介凡人没见过，让我过过眼瘾吧！”
“好姐姐，梨子~~~你最疼我了 ~”
迟离被楚玉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粘着，心里实则开始兴奋。
在试探楚玉的时候他就隐秘地想过。
让她慢慢先接受身边人都是妖族的事实。
迟离以为楚玉这个连一丝武力都没有的小姑娘，胆子再大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接受。
总要一步步慢慢来。
他猜测，小呆瓜或许会暗中试探他；也或许会偷偷摸摸地打听...
唯独没想到，楚玉会直接挑明。
还高兴地求着自己要摸尾巴。
迟离自然是不理解一个现代人的奇怪癖好。
这是什么情况？
在他们妖族看来。
不修武的普通凡人看见他们的原形，胆子大的会尽量避免与他们接触；
如果胆子小的姑娘、小孩。
要么大叫“是妖人！”，要么就是和楚玉当时表现的一样。
躲在暗中捂着嘴，瞪圆了眼，不敢说话。
而在楚玉看来，姐妹这么美，一颦一笑都魅惑人心，大概率可能是狐妖。
拜托！狐狸诶！
谁会不喜欢一只狐狸精呢？
楚玉黏着迟离不放，一定要看他的尾巴。
迟离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猜测自己有尾巴，但确实，小呆瓜猜对了。
就在楚玉恨不得去摸姐妹的屁股时。
塌坐在床上的她，腰上忽然被一根硬邦邦的、冰凉地像是钢索的东西缠上了。
楚玉低头一看。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差点跳起来原地挥出一套军体拳。
1、2、3...
十几个呼吸后，楚玉伸手摸了上去。
颤抖着声音，还在夸奖：
“梨子...原来你是蛇啊...呵呵，挺好的。真的...蛇，很酷哦~”
【天！我的妈呀！】
【蛇！救命！我要窒息了！居然是蛇！】
【哥哥，云云...我的救命恩人，我的新朋友，她是一条黑色的美人蛇！】
楚玉的视线，顺着这条覆盖着细密鳞片的黑色尾巴，一路延伸到了迟离身后。
她低下头，咽了咽口水。
动作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
楚玉的手掌温热、绵软。
而手心里的触感冰凉，意外得还很光滑。
楚玉被这手感刺激得鸡皮疙瘩爬满手臂，腿都发软了。
【要命了，我这辈子最害怕冷血的爬行动物了！】
【怎么办，我的手怎么发抖了...别抖啊！】
楚玉的表情就比欲哭无泪稍微好一点，还坚强地没挪开手。
看得迟离险些笑出来。
可是刚想笑，又想到他的本体。
虽然他比低等的蛇要高贵得多，可还是没有楚玉想象中的、毛绒绒的狐狸尾巴。
他的脸色一下就冷了。
“我不是蛇那种爬在地上的东西”
楚玉听到姐妹这么说，人仿佛一下活了过来。
赶紧装模作样缩回手。
可是腰上还被这条黑色尾巴缠着，她一动不敢动，还要试图装作不在意。
“不是蛇？那你的尾巴...啊，姐姐你是水族的？”
“那...”
那不就是海蛇，海鳗吗？
鱼的尾巴也不是这样的啊！
【靠，更恐怖了！救救我】
迟离大概猜到了楚玉想到了什么。
无奈的他，只好把伪装过的尾巴松开。
当着楚玉的面甩了甩，缓缓地变成了另外的样子。
当看见放大一圈的黑色尾巴后，楚玉这回不害怕了。
因为眼前是一条泛着冷意的、纯黑色的三叉鱼尾？
楚玉惊讶地大声脱口而出：
“姐姐你是美人鱼？”
迟离还没来得及解释，楚玉已经双眼冒光。
一双手同时摸上大了一圈、把床都占满的黑尾。
“这也太帅了吧！好美啊！”。
她毫不吝啬的赞美起来。
和看见尾巴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迟离沉默地看着楚玉不停地抚摸自己的尾巴。
酥麻、痒；
难受又兴奋。
想冲进大江中翻滚一圈，想飞到云层里撕碎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