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迟离的鬓发，让他肃冷得如霜雪雕琢的眉目被风吻化了一般。
似那天神自愿下了凡尘，沾染了人间春色。
“嗤～”
听完楚玉冷漠的质问声，迟离不怒反笑。
还不要脸地笑出了声。
楚玉：“……”
迟离干脆大步向前，将她围困在桌前。
“每天离开王府就思念小玉，不过是看看小玉在做什么，这就是监视了？”
楚玉深吸了口气，将火气憋了又憋。
“好，那我们不说这个了。”
监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摆烂吧。
她又重复一遍：“现在送我回去，我下午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迟离却是凑上前，用他的鼻尖蹭了蹭楚玉的鼻头，摇摇头。
他的目光带着侵略性。
“这才三年而已，小玉就要做这些，那三百年后呢？”
“三千年后呢？”
“小玉体会到了我的痛苦么？”
“呵～”
楚玉听到这句话后，小脸一点点白了。
迟离的话带着十分的恶意，她哪里没听出来。
显然，楚玉很准确地误会了。
她的眼眶在一点点发热，滚烫。
因为你被关久了，心理扭曲，所以就要让我也尝尝这种滋味？
因为你不能回家，所以你手里有我能回家的东西，却违背诺言不给我？
我…
我还没有体会到你的痛苦。
却先体会到了被人轻视爱意，试探真心的苦楚。
迟离说完这句话，立刻便后悔了。
他感受到了契约带来的情绪。
看到楚玉的表情变了。
而后，第一次见楚玉只是双眼通红，并不和从前一样瘪个嘴号啕大哭。
迟离的心脏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痛楚。
他想笑着把刚才带着恶意的嘲讽话带过。
想找个借口哄楚玉。
但当迟离见到楚玉冷眼看他一眼，而后低头就想离开时…
“啪！”
迟离忽然一巴掌抽上了他自己的脸。
动作快到楚玉错愕，也令她心颤。
【疯子！】
“啪！”
清脆的一声。
迟离又是一巴掌抽上另一半面颊。
迟离甩完自己两巴掌后，抓过楚玉的手，贴在立刻就红肿的面颊上。
他的动作温柔又依恋。
侧过头，蹭了蹭楚玉的掌心。
“是我嘴贱！”
“楚玉，我和你道歉。我不是要你品尝我的痛苦。”
“我只是想要你心疼我，可怜我…”
楚玉听不进去，手在微微发抖。
可她缩了缩手指，根本抽不开。手被迟离紧紧控制着不放。
他还在道歉：
“我见街上的男人从你身旁走过，碰到你的裙摆，亦或者拂过你的肩膀…都会令我不悦，我不想骗你。”
楚玉脑子里嗡嗡的。
她听不进，也不想听。
平时两人也会偶尔拌嘴，但通常是楚玉把迟离气到捏着她的脸大声骂她“小傻子”…
又或者是气到楚玉把他的后背挠花了。
总归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嘻嘻闹闹的，也不算真的发怒。
迟离以为这次自己主动给自己两巴掌，会让楚玉解气。
他的小玉很快又会疼他了。
可没想到的是。
楚玉一只手缩不回去，便伸出另一只手。
嗓子带着哑，说：“你的伤早就好了。”
“那就给我龙珠，拿来，这是你答应我的。”
迟离的动作僵硬，抬起脸，盯着楚玉的眼睛看。
“你”
话出口，迟离的声音哽咽了。
他问：“什么意思？”
“你答应陪我解除封印一起离开，现在……因为我刚才的无心之语……要走？”
男人不敢置信的表情，急匆匆又僵硬地转变为讨好的笑。
“老婆你真的生气了？呵呵…那再抽我两巴掌可好？”
说着话，迟离抓着楚玉的手就要打自己的脸。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