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事务所里，张巧的办公桌对面坐着顾一鸣。
顾一鸣身穿一件淡灰色风衣，里面是暗紫色的格子衬衣。
棱角分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说完他和方璐璐的婚姻情况，整个人就像口渴了一样，不停地吞咽着唾液。
张巧很有眼色，她立刻把茶杯推给顾一鸣：“喝水！”
顾一鸣端起来抿了一口水：“谢谢！”
“您要找到你老婆出轨的证据才行。”
“这张照片不可以吗？”
“只这张照片证据太单薄，最好您再多给我一些更加立体的资料。”
“哦，其实证明不证明她出轨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能和她离婚就行了。
我俩也没有什么财产，我们在国外的时候就是留学吃饭。
回国以后，我买了一套房子，都可以算是夫妻共同财产。
我不计较财产，都给她，我净身出户都没问题。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孩子的抚养权归我。
张律师，请您帮我达成这个愿望。”
在顾一鸣眼里，金钱如废土，他只要顾童，其他的，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他跟华柔兰的诉求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张巧立刻想到这一点。
她奇怪地问：“您和华柔兰认识吗？”
顾一鸣一怔：“是的，是她向我推荐了您！”
顾一鸣说话特别有礼貌，一句一句，抑扬顿挫，不急不慢，声音有磁性又有力。
张巧欣赏地看了一眼顾一鸣：
“以您的个人条件，孩子的抚养权归您，的确有希望。
只是您的职业比较忙，照顾孩子可能会有一些不利条件。
当然，您太太也是医生，你们的职业都很特殊。
她那边有老人帮忙带孩子。
如果您能找到她出轨的证据，证明她无心关心孩子，对教育不利，这对孩子判给您有帮助。”
“我父母也可以来海陵市帮我照顾孩子，这点没问题。
我母亲还是人民教师出身，只是现在退休了而已。”
他母亲是教师，张巧一下就明白他说话为何这么一条一条的特别有逻辑性了。
看他的风格就是循规蹈矩的正派人，三观正统，思想正派，做事说话都好讲礼貌。
顾一鸣直接签了律师委托合同，并交了律师费，正式委托张巧做他的离婚律师。
张巧愕然：“您不再考虑考虑了？这么信任我？”
其实他是信任华柔兰，既然是她推荐的律师，准没错。
而且他亲自见到张巧，感觉她的业务素质都很不错。
顾一鸣露出一排白牙，笑了：“拜托您了！”
“好！我一定尽力为您服务！
对了，如果您有什么想起来的事，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另外我再嘱咐您一句，就是在离婚之前，您这边，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不然，对您不利！”
顾一鸣很聪明，立刻明白她讲的是哪个方面的？
他不知道方璐璐已经在怀疑他跟华柔兰有暧昧关系，只是不知道他当讲不当讲。
他一犹豫，张巧看出来了：“有什么话，您请直说！”
顾一鸣本来想站起来就走了，这一接茬，就又需要交待细节了。
他讲了一遍，张巧笑了：“我知道了，没问题，我相信您！”
“嗯？”
顾一鸣心想，她也信任华柔兰？
然后他跟张巧握了握手，潇洒地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顾一鸣一走出张巧的办公室，走廊里碰到的美女都在回头看他。
连男律师也回头看了看他。
这男人好像不是中国人?韩国气质？
怎么这么有型？形体太标准了！
“这是哪里来的帅哥啊？要离婚的吗？”
立刻有两个女同事走过来问张巧。
张巧笑着打哈哈：“你们好花痴哦！”
“这个男人好帅好有型哦，如果他离婚了，你别忘了告诉我，我追他，嘻嘻。”
“没出息！”张巧打趣她们。
顾一鸣走后，张巧跟华柔兰立刻打过去电话：“谢谢你的推荐！”
华柔兰接听起来立刻说：“不客气！上次感谢您对我的帮助！”
“你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新的进展吗？”张巧关心华柔兰。
华柔兰就把近况说了一遍。
“只有录音不行，你要找到他交房款的转款单，证明是他交的钱才行。
如果他是交的现金，不是银行转款，查起来就更加困难了。
不过你不要灰心，加油！
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联系我，咨询我！”
华柔兰觉得自己又没交律师费，一直咨询她，太不好意思了。
她连忙说：“我这边有新进展了，我会马上去找你，到时候再给您签订正式合同，给您交费。”
“我给您打这个电话，可不是来催费哦，我是把你当朋友的，而且你还帮了我的忙，为我推荐别的客户。”
华柔兰立刻说了“谢谢！”两个人就挂了电话。
既然张律师说客户，那看来顾一鸣正式委托她做他的离婚律师了。
他真要离婚了？
她一阵推测，心里想着，希望他一切顺利。
公司里，华柔兰坐在副总的办公室里，她虽然是领导，可她每天搬砖比任何人都多。
那些写文案的员工，虽然很努力，可总是找不到热点。
很多文案，都需要她亲自写，亲自审核，甚至亲自做他们的带教老师。
这时，马宁宁气得大骂，从外面走进了华柔兰的办公室。
“兰兰，还是你亲自出山吧，我搞不定男人这帮子老流氓。
我陪他们喝了两场酒了，到现在都拿不下来订单。
而且现在咱们最大的难点，需要找到更好的货源。
必须是一手货源，不能再转来转去，不然，利润空间就太少了。”
马宁宁天天都不在公司，基本都是在外面跑线下的业务。
跟很多供货商打交道，也跟买家打交道。
她已经使出来了吃奶的劲，可外面的男人，都是老滑头，个个都带着一张龌龊的脸，看到女销售员，就贼眉鼠眼的盯着乱看。
她是老了点，丑了点，当然，跟一般人对比，她还不至于丑得吓人。
可是那些男人，见她这样的，除了胸大点，就没吸引他们的地方了。
然后就不跟她热络地谈下去了，而是直奔生意的利益点谈。
他们分里不让，奸商的很。
没利润空间，怎么做生意？
她的腿都快跑断了，奶奶滴，这个社会啊，到底是谈生意，还是谈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