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大师......”
百里玄晖捻着珠串，看着虞烟。
“老师，求您，别喊了。”
不知道她的人，喊也就喊了。
被自己现实生活中熟悉的人，还是自己的老师，扒了马甲，用这种带一丝调侃的语气喊出这个名字，虞烟莫名的觉得羞耻。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刚学两年画画，就被人追着喊“大艺术家”的感觉。
为了不让百里玄晖再注意到这个名字，虞烟赶紧转移话题。
“老师，您不是在学校吗，怎么突然也来了息夜星，难道，也是为了那个什么特殊型号诱导试剂来的？”
百里玄晖微迟疑了一秒，点了点头，“嗯。”
当然不是。
他还不是因为突然发现，自己本以为只是有些天赋的好苗子，竟然是一个怀璧其罪的天大的好苗子，这才来想着到这里，寻求一些帮助。
没想到他找的人，和他的好苗子竟然这么熟悉；
也没有想的这小苗，背地里身份还不少。
任谁能想到，最近半年在联邦几乎无人不知的神秘高级向导，其实是一个刚刚大一的学生？
不过，百里玄晖是不好意思在学生面前承认这个的。
正好虞烟送过来了一个现成的理由，他就顺势应下了。
“那老师，您和楼老怎么认识的？你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他没告诉你，在息夜星那个地方，按资排辈的话，我还算是你的师兄？”
虞烟惊讶地往后瞅了一眼。
“您不会就是，楼老放跑了的那个，候选继承人吧？”
百里玄晖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他可与那老头，可不止什么候选人的关系。
虞烟看他样子，也识趣的不再开口。
睡吧睡吧，睡着也好。
只要不叫她“雾大师”就行。
百里玄晖：这苗子问题一个比一个让人招架不住，他一个做老师的，又不好在孩子面前总撒谎，还是装睡吧。
时间倒回到两天前，虞烟刚刚醒来的时候。
在经过了身体检查，确认没有异常，又狂炫了一大桌饭后，终于恢复了过来。
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鼓鼓的肚子，在星沉的带领下，去找楼老了。
“来了。”
复古石头城堡风格的议事厅里，楼老靠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五个人。
面容严肃，目光凌厉。
看见虞烟进来，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嗯”
虞烟看着底下的五个人，这不是她才救下的哨兵吗？这是演的哪出？
“既然来了，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吧。”
楼老冲着虞烟招招手，等到她走到身边，才指着底下的五个人说：
“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是山外的人，最基本的要求，就算是让你们现在，把枪抵在彼此的脑袋上，也都要给我立即执行。
可是你们，公然违抗命令，按照规矩，都应该是遣回后山。
不过，既然你们都是为了雾大师抗命，那你们的去留，就都听她的安排吧。
想留下，你们就自己求的她的同意。”
虞烟忍不住瞪了楼老一眼。
她现在还无名无分的呢，就开始扔给她这样的烫手山芋了。
“雾...”
“07！”
03拦住了刚要说话的07 ，看着虞烟，义无反顾的说：“雾大师，我愿意接受惩罚，只是求您，能够免除他们几个人的惩罚。”
虞烟对着楼老虽然忍不住埋怨他独断，但是对着山外的其他人，她已经把自己当做山外的管理者看待了。
所以面对03的求情，虞烟一脸冷漠的质问：
“既然你说了是惩罚，随便就能取消、免除的，是惩罚吗？”
03面露难色，“可他们，也都是您辛辛苦苦救回来的。”
“你是想让我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吗？我救了人，但不是救了你们。”
换句话说，当时的场景，换成其他人，她一样可能会救。
不要因为自己得到了雾里青的出手救治，就觉得自己得到了她的心软，得到了一份特殊。
这意思，坐在上面的楼老，和站在底下的五个人，都听出来了。
“三哥，别说了。”
“对，错误是我们犯的，我们甘愿受罚。”
“雾大师，请您下令吧。”
03知道自己此时再说什么，就是得寸进尺、不识好歹了。
可是一想到那惩罚，他又忍不住再次将希冀的目光投向虞烟。
楼老也看着虞烟，等待着她的结果。
“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们是山外的人，自然是按照山外的规矩走，该怎样，就怎样。”
按照规矩，他们都要被遣回后山，也就是当初他们训练的地方。
只是再回去，接受的训练，只会更残酷。
说是惩罚，但也是一次成长的机会。
如果，能顺利出来的话。
意料之中的答案，没有错，但也没有惊喜。
楼老平静的收回了目光。
“不过，楼老既然也说了交给我。山外有山外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
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我要你们所有人在后山，单独作战，不得联手。
如果三个月内，你们能出来的话，那从此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只守我的规矩。
但是...”
虞烟的视线，从五个人身上依次扫过。
“如果有一个人，没有成功出来的话，那其他人，我也一个不要。”
话音落下，神情懒懒的的楼老，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是了，这可是他挑的人。
从来就没有让人失望过。
不得不说，这个结果，给了他惊喜。
本来听见前半句，希冀落空，有些许失望的五个人，听见这话，瞬间振奋起来。
他们已经知道，雾大师就是楼老定下来的继承人，她就是山外的下一个楼老；
现在，他们可是最有希望成为跟在她身边，做她的近卫的人。
说不定，他们就是下一个星沉经理和月落队长！
更别提雾大师本身，一个能把狂化哨兵，拉回来的向导，整个星际，独一无二。
作为一个哨兵，能追随这样的向导，死而无憾，一个挑战又算什么。
“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是，这不是惩罚，这是雾大师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