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厅里，除了跟拍的摄影师，我和晓斐，还有一个9岁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赵金麦。当初我拍《父女》时，她饰演小时候的燕燕，乖巧、可爱的模样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因此这次来拍《默》，需要一个孩子，我便想到了她。
“这位是我特意为你请来的手语老师。”我一边介绍，一边对晓斐道，“你的角色是一个有听障的哑女，没有台词，但需要使用大量的手语。你必须要记住每一个动作，不能出错。”
“没问题。”
“好。接下来，我先讲一下剧情。”
我来到舞台的中间对晓斐道：“你是一所舞蹈学校的老师，一会儿你就站在这里，给孩子们纠正动作。麦麦的动作很标准，你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要微笑着给她一个赞。”
说着，晓斐对着麦麦比赞，麦麦露出可爱的小豁牙。
“这个很重要。”我接着道，“然后下课了，家长们一拥而上，给自己家的孩子穿衣服，整理物品。突然一个家长喊道，我手机丢了。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看向他。”
“别动。他一边说，一边借另外一个家长的手机，打给自己，结果铃声响起，却是从你的身上传来的。”
晓斐一愣，“有人嫁祸给我？”
“算是吧，因为偷了手机的人害怕被发现，将赃物转移了。然后结果就是大家都指责你，甚至是辱骂你。而你呢，因为没有办法说话，所以也无从辩解。这时候麦麦，就轮到你了。你要站出来，替老师说话，并声称自己看到是谁偷了手机。你的话，让你的家长感到担忧，他害怕你如果站出来指认，会遭到报复，于是制止你说话。那么丢了手机的人呢，也借坡下驴，说反正手机也没丢，何必为难一个孩子呢，这个事就算了，大不了以后不来这上课就是了。”
“家长们都走了，灯光暗下去。”我对晓斐道：“你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默默地哭泣，落幕。”
晓斐问道：“那到底是谁偷的呢？”
我摇头笑道，“不重要。而且麦麦也并没有看见是谁偷的，她只是单纯地相信你。在后面，麦麦你要冲晓斐姐姐眨眼睛，然后偷偷地比个赞，知道吗？”
“知道！”
“好，那我们先排一下。”群众演员都是节目组安排好的，你说排戏，他们就排戏，并且会尽力地配合你演出，确实是一群专业素养很高的演员。
经过了一天的排练，基本上已经没有问题了，但晓斐的状态仍然紧绷着，我知道她晚上一个人去了排练室，对着镜子练自己的表情。因为下午临走的时候，我对她说，如果一个人不能说话，那么她全部的戏就都在脸上和肢体上。
一个正常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本能地是要想张嘴的，但聋哑人不会，这是一个小细节，他们的下意识动作是使用手语。
“你在舞台上，想要表现得自然，那么就要把它练成习惯。”
于是，她练了一夜。
节目是晚上录制，四位导师分别是郭凯文导演，着名作家小四，香江老牌导演、制作人尔东升、内地女性导演李少虹。这种搭配的模式与《导演请开拍》如出一辙。
另外，这一期的飞行嘉宾，除了我之外，还有香江皇朝娱乐的艺人部总监霍文熙女士。
她见到我很兴奋，主动和我打招呼。
她说是从阿峰和阿Sa那里听说过我，并对我十分好奇，今天终于有机会见面。
“我也很荣幸认识您。”我笑着对霍文熙道。
“听阿峰说，你10月份准备在燕京办一场音乐会，是吗？”
“是的，我曾打电话邀请峰哥来唱一首歌的。”
“其实如果你直接打给我会更好。”她笑道，“阿峰是我在管的嘛。不过我对音乐会的事情很感兴趣，不如交给我来做怎么样？”
“哦？”我一愣，“您的意思是，交给皇朝娱乐来办？”
她点点头，“确切地说，是皇朝娱乐燕京分部。我现在任职分部的总经理。”
“皇朝什么时候在燕京成立分部了，我怎么不知道？”
“最近喽，而且就在驼峰娱乐的隔壁大厦，所以说，我们是邻居。”
“哈哈，那感情好，远亲不如近邻嘛。”
“哈哈，骆毅你好幽默。”她笑道，“如果你把这次的音乐会交给我来运作呢，我可以帮助你请艺人，然后宣传方面也不用你操心，入账我们一半一半，怎么样？”
“可以呀！”人家出人又出力，我们只出一个王老师，利润对半分，明显是我们赚大了。而且说实话，搞这种活动，我们都没有什么经验，还不如交给有经验的皇朝娱乐。
“你果然是一个很同款的人。”如此简单便谈成了合作，她也显得很兴奋。
“是痛快，姐，今后在内地工作，你的普通话需要加强了。”
“好啊，你笑话我？”她神态放松之后，倒像是一个正常的女性了。说起来，今年38岁的霍文熙，风韵犹存，颜值绝对不输任何一个明星。
合作谈完了，再谈便是节目。
“听说你这次来是给自己的学妹出气来的？”
“这你都知道？”
“嗨，上一期的那个事情闹得很大，你说要来，不止是我。”她扫视了一下导师席，“那边坐的四位，谁心里没有数？”
“的确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霍文熙的眉头一挑道：“那一会儿看你怎样得瑟。”
“噗！”
“姐，你这都哪学的话呀，得瑟可不是这么用的。”
她一脸疑惑，“这不是正宗的东北话吗，王祖兰教我的。”
“噗！”我再次笑喷。
晚上8点多，节目正式开始录制，演员纷纷来到演播厅候场，我则和霍文熙坐在嘉宾席。
10点半的时候，才轮到待定组张晓斐，彼时我都快睡着了。
说句实在说，当真是无聊透顶，这些演员在舞台上演得那都是什么？说句不中听的话，就算把电影学院大一新生拉出来演，都比他们演得好。
为什么呢？
因为其实从本质上说，大一新生的表演虽然有些稚嫩，但却胜在没有形成所谓的表演套路，你让他怎么演，他就怎么演，适应性很强。可是你看看舞台上那些尬演的演员，一个个面无表情，仿佛机器人一样地念台词。生气就瞪眼睛，高兴就咧开嘴嘎嘎笑两声，你管这叫演戏？
我想说，放一条狗在那里演得都比你们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