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厉暖阳抬起枪的手竟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他没有扣下扳机，而是僵硬又迟钝地慢慢转动身体，余光冷漠地看向白菀。
两人目光相交的瞬间，白菀心痛到了极致。
此刻的厉暖阳完全就像是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
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
季瑶看见白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嫉妒。
随后，她又对着厉暖阳挑拨道：“阳阳，就是这个女人欺骗和利用了你，她还一直在玩弄你的感情，杀了她！”
“只要你开枪杀了她，妈妈就带你走，以后永远不会离开你，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妈妈会永远爱你的。”
阴险冰冷的话语里充满了对白菀的恶意。
厉暖阳刚刚恢复片刻的理智又被这些尖锐的话语刺激得濒临崩溃。
他握着枪的手在发抖。
内心在天人交战。
白菀看见季瑶时，眼眸瞬间一沉。
怎么会是她？
这女人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
什么时候出来的？
又是怎么混到厉暖阳身边来的？
她之前对厉暖阳做了什么？
无数疑问充斥着白菀的大脑，她心情复杂，但看着厉暖阳的状况不对，也顾不上管季瑶了。
她沉了沉呼吸，一步步朝厉暖阳走过去，双手慢慢抬起手，试图让厉暖阳放松：“阳阳，乖，妈妈来了，不要怕啊，不会有人伤害你的，听妈妈的话，把枪放下。”
她以为厉暖阳会和往常一样，在她的帮助下恢复正常。
可这一次，厉暖阳却只是麻木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就很快移开了目光。
白菀终于相信了厉衡的话，厉暖阳脑中的芯片升级了，他已经被芯片彻底主控。
季瑶还在一旁蛊惑着厉暖阳，不断地说：“杀了她，杀了她呀，她是个坏女人，她欺骗了你！”
听到这话，厉暖阳僵硬地抬起了胳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白菀。
白菀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情况远比她想象中要凶险和恶劣。
来不及多想，她只能尽力安抚厉暖阳：“阳阳，放下枪我们回家看小兔子好不好？”
可无论她说什么，厉暖阳始终没有反应。
他还直接面无表情地给枪上膛。
见状，厉璟安迅速闪身挡在了白菀面前。
他冷眼看着站在厉暖阳身边的季瑶，冷声质问：“季瑶！你到底对暖阳做了什么？”
为什么厉暖阳现在完全失去了理智？
还那么听她的话？
看到厉璟安的那一刻，季瑶眼中闪过痴迷。
她呆呆地看着厉璟安，黏腻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他的脸上。
不过她很注意分寸，在厉璟安察觉之前很快收敛了神色，转而愤怒地说：“我才是暖阳的亲生母亲，就算真的对他做了什么，也是为了他好。”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片刻，目光阴毒地盯着白菀，不屑道：“不像你表面口口声声说着疼爱暖阳，实际却是为了利用他，达成自己的目的，真是卑劣！”
闻言，白菀顿时明白，厉暖阳果然听到了她在地下室对厉衡说的那些话。
她本来是想降低厉衡的戒备跟他套近乎，没想到厉衡跟季瑶早就达成合作，故意带厉暖阳来看到这一幕。
而厉暖阳在听到季瑶说的这些话后，也仿佛被狠狠地伤害和刺激了一般。
他直接用力握住枪，对着白菀的方向就要扣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