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合理的，就是这个“傀儡”猜测本身。
温宁的脸色有些惨白，她抬眼望向程立，问道：“傀儡，真的会存在吗？”
程立想了想，说：“我只能说，虽然我没见过，但我相信，只要技术到位，傀儡是完全可以做出来的。”
温宁的脸色越发难看，她现在的思绪已经完全回到了被绑到烂尾楼的那个时候，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打着冷战。
夕阳的光线洒在身上，并没有让温宁觉得温暖，反而是这熟悉的光线，让她产生了错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温医生……”程立见温宁不停地打着冷战，整个人陷入了恐惧中，忍不住出言叫道：“温医生，你不要害怕，现在是在研究所，你是安全的。”
温宁被程立的这一声呼喊叫得勉强回过神来，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她稍稍定了定神，没有说话。
虽然程立说，现在是在研究所，她是安全的。
但这句话，仅仅适合之前的情况。
现在的研究所，对于温宁来说，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毕竟现在，就算是用虎视眈眈这四个字来形容研究所对温宁的态度，温宁都觉得不过分。
继续回想着那时候的情形，温宁又道：“那……我之前所听到的交谈声，难道就是在操纵傀儡吗？”
在发现有人站在楼梯口盯着他们之前，他们听到楼上有脚步声与交谈声。
齐珩之也在楼上发现了至少三个人的脚印。
“有可能。”程立不确定地说道。
毕竟那时候的情况，他并没有亲身经历，所以也不能下百分之百的判断。
“其实傀儡这个东西，并没有那么恐怖……”程立见温宁脸色依然惨白，便耐心和她解释道：“我所说的傀儡，应该和你所理解的傀儡，不是同一个东西。你可以将其理解为是机器人一样的东西，只是操纵的对象是尸体而已。有人通过一定的技术，在尸体中植入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可以接收指令，从而带动尸体做出一些特定的动作与行为。”
程立这样的解释让温宁勉强没那么害怕，但还是没有从恐惧中完全脱离出来。
温宁决定不和程立讨论这个了，实在是让她太害怕。
“程医生，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讲过的，齐珩之的调查过程。”温宁问道。
“记得，怎么了？”程立知道温宁是想转移话题，便也接过了她的话，不再继续说有关“傀儡”的猜测。
“他们都还没有与对方交手，所有人就悄无声息地睡过去了。”温宁说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紧接着，温宁忽然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地下室里的尸体都不见了，被运出去了，那么多尸体，要想全部运走，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吧？也不可能完全避开人的视线，你们……查到那些尸体的下落了吗？”
程立点了点头，说：“这么重要的线索我们肯定不会放过，只是对方行动的速度太快，我们目前，还在追查中。”
这么多天过去了，还在追查中！那么，还能追到吗？
温宁在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像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时间越长，就越难追查到结果。
因为时间越长，对方就越能将该隐藏的都隐藏好。
到时候还能找到什么呢！
但温宁没有直接将心中的这个疑问问出来。
因为她想到程立说过，他们研究所与那个制药公司颇有渊源，那想必，程立应该知道该从哪里去追查。
“那齐珩之的人，都还没有见到对方的面，就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睡过去了，这是怎么做到的？”温宁对程立问道。
这样的手段看起来很简单，但却非常有效，而且温宁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程立问:“那他们在睡着之前，有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
温宁摇了摇头，说:“这个齐珩之倒是没有提，应该是没有闻到。”
“两次进入沉睡，一次是在通道入口，一次是在车里……”程立总结着齐珩之的人遇到的情况，继续说道:“如果说，在通道入口，是因为某种特殊的药物，那在车里是怎么做到的呢？”
显然这个情况令程立也有些想不通。
车是齐珩之带人开过来的，车里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问题就出在车外。
可是烂尾楼那边本来就很偏僻，一般来说不会有人过来，而且在那种时候，如果一旦有人过来，齐珩之的人肯定会格外警觉，不可能发现不了。
只能说明，他们当时并没有发现车外有人。
车外没人的话，那所有人是如何一起进入沉睡状态的？
难道，问题不在车外？
不在车外，就是在车里。
可是……
温宁想到了一种可能，但她立马就否定了这种猜测。
她相信齐珩之带来的人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有问题的人也不可能刚好那么准确地分散在四个车上，让车上的人都进入沉睡状态。
所以问题还是出在车外。
如果没有人发觉到车外有人的话，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车外的人将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踪影。
第二种可能，就比较复杂了。
总的概括来说，就是，让所有人进入沉睡状态的，不是人做的。
而是通过其他手段做到的。
“温医生……”程立忽然叫了温宁一声。
正在脑子里想着各种可能的温宁，被这样的一声呼喊，叫得回过神来。
“怎么了？”温宁对程立问道，脸上的神情还没有从沉思状态中完全恢复过来。
“你是心理医生对吗？”程立问了温宁这样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显然并不是询问，而是想确定。
“是的，怎么了？”温宁有些不解地问道，她不知道程立忽然问她的职业，是想问什么。
“那你对催眠应该挺了解的……”程立若有所思地说道。
温宁瞬间明白过来，程立先是询问齐珩之的人在进入沉睡状态之前有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然后又分析了进入沉睡状态的地点。
原来是因为，他猜测，这是通过催眠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