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向温宁的时候，塞妮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她自然明白温宁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意思。
所以温宁现在的处境，一定很糟糕吧！
“那你现在和研究所之间，是什么关系呢？”塞妮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她能看出来程立与温宁之间，是没有敌意的。
但如果温宁对于研究所而言，只有研究价值的话，那他们彼此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我……准确说……”温宁知道塞妮想问的并不是自己与研究所的关系，而是自己对于研究所而言，是否单纯只是一个拥有很高研究价值的实验体。
于是她换了个说辞:“算是互相需要，毕竟我现在也需要研究所。”
“你需要研究所？”塞妮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了一遍。
“对……”温宁点了点头，说:“在今天顺利见到你之前，我如果想要弄清楚那种药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对我而言，唯一的选择，就是研究所。”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见到了塞妮。那么想要弄清楚那种药，就多了一种选择。
塞妮点了点头，对温宁的想法表示理解。
温宁想了一会儿，问出了那个最重要的问题。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就是——”温宁斟酌着开口道:“当年你的研究，是怎样开始的？”
想不到更加合适委婉的问法，温宁索性就直白开口了。
“怎样开始的……”听到温宁这个问题的塞妮，先是重复了一遍温宁的这个问题，随即目光变得有些悠远。
温宁一看就知道塞妮这是在回忆往事了。
既然如此，那就安静等着塞妮回忆。
希望塞妮愿意将这一切都说出来。
塞妮回忆的时间比较长，等她目光看向温宁的时候，温宁知道，塞妮这是打算说了。
于是温宁一脸期盼地看着塞妮，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塞妮盯着温宁看了一会儿，说:“你不是还好奇央合的身份吗？你的这个问题，可以和央合的身份问题，一起说。”
温宁心中一喜，看来两人谈到现在，塞妮不打算再隐瞒了，打算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这让她心中有些激动，有一种即将揭秘的期待与紧张。
“我这么多年，都在那个寨子里度过，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是央合造成的。”塞妮的语速比较慢，一边说一边回忆。
果然，塞妮与央合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温宁在心里说道。
塞妮继续说道:“央合给你讲的那些，是真实的，但又不完全真实。”
温宁点了点头，她与元瑾，对于央合所讲的那些，也并没有完全相信，基本是当做一种假设来对待的。
“我给你讲的那段历史，也不完全是真实的。”塞妮说道。
这个温宁后来也想到过，她甚至认为，塞妮所讲的，只是一个逻辑自洽的假故事。
没想到塞妮说不完全是真实的。
那这意思是，也不完全是假的。
想到这里，温宁想起了一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撒谎不能完全说假话，就要真真假假混合着来说，这样才更让人难以分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