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功？你是说秦老头压根和守水营锁龙潭这里的事没有多大关系，他之所以带着孙女来这里冒险就是为了抢功摆脱临时工的身份？”
阿左的话在我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因为这完全颠覆了秦老头自己的说法。
可是一路上的见闻来看阿左搞不好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就算秦老头本事再大，可是他一个人就连锁龙潭里那条快要走蛟的森蚺都对付不了。
怎么可能解决其他事情呢？
而且秦老头早就在三天前就已经察觉到守水营锁龙潭的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第九局的外援过来。
因此他才会用司彬娅的事情来拉拢我留下。
现在看来他娘的我就是被秦老头摆了一道。
他根本不可能会有外援。
甚至。
我几乎不敢再往下想，脸色早就阴沉的不像样子。
因为秦老头是实打实的第九局编外人员，那他跟我的约定，所谓能够知道的司彬娅的绝密档案不过是他作为老江湖看出点苗头而顺坡下驴扯的幌子罢了！
草。
我只觉得一团无名火在胸中燃烧的厉害，被人算计欺骗差点丢掉性命的滋味可真够难受的。
再往深处想，甚至小凤在锁龙潭上对我的救命和把龙角散给我不过是想让我继续陪着秦老头下到锁龙潭罢了。
亏我还自认为有情有义，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整个人像是傻子一般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在这里碰到阿左等人，我兴许到死都不会知道真相，被人卖了还乐呵呵给人数钱呢。
“兄弟，别想那么多，秦老爷子这事办的确实不地道，可是......”
阿左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唉，他也有他的苦衷啊。”
“狗屁的苦衷，还能比别人的命更重要？”
我没好气的骂道，已然对秦老头和小凤这爷孙俩提不起什么好感。
胖子这时候走过来带着些不屑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你这小同志怎么一点乐于助人的精神都没有，不管别这么说你这也算歪打正着救了大别山里很多人的命，大不了回去我们派人给你送个三好市民的锦旗呗！”
没看出来，胖子竟然还挺维护秦老头的。
不，准确来说是挺维护第九局的。
“别，老子不稀罕什么三好市民，我现在就想知道怎么样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我冷着脸看都没看胖子一眼。
胖子见我语气生硬也是来了火气：
“靠，这鬼地方谁知道怎么出去，本来我们还以为上面有路，看你这一脸衰样估计也没找到出去的办法吧？”
胖子虽然话说的难听，可事实还真他娘的是这样。
这时那个四眼见气氛有些紧张，于是充当老好人掏出烟盒来：
“同志，你别生气，胖子这人嘴就这样没个把门的，来，抽个烟。”
我本来就要挥手拒绝，可是打眼一瞄四眼手里的烟盒竟然没有任何标记。
应该是特供烟。
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跟着领导沾光弄过几根，还别说和市面上卖的那些比起来简直好吸多了。
而且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接过烟算是消了气。
点着烟吸了两口，熟悉的烟气让我整个人活络了不少。
经过四眼这么一弄大家总算没有刚刚的剑拔弩张，一根烟快要抽完的时候四眼不失适宜又递上了一根。
我接过道了声谢，见四眼比较好说话我想了想问道：
“那个，我能不能问你个事，秦老头为什么要冒险来到这个鬼地方抢功？”
四眼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一样，他和阿左对视一眼，见对方点点头这才缓缓说道：
“同志你应该知道，我们第九局是专门处理灵异事件和江湖纷争的有关部门，要想进入第九局可不止要有本事，当然秦老爷子一身本领比我们高出不少。”
四眼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
“可是他以前毕竟是江湖上的人，而且来自苗疆，那地方可是有名的乱，赶尸人蛊师多如牛毛，秦老爷子又是贡师，再加上他加入第九局的目的不纯洁，是为了躲避仇家求助第九局的庇护，所以他的政审就没法通过，也就只能当个临时工。”
我不由地苦笑起来：
“不是吧？第九局还要政审呢？”
“那可不，要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混进来还不乱成菜市场了？”
胖子一脸的想当然，对于自己第九局的身份他显然很是骄傲。
我紧接着想起阿左说漏嘴的话压低声音问道：
“对了，阿左刚刚说秦老头之所以冒生命危险托关系来到守水营锁龙潭抢功是为了成为有编制的正式工？”
阿左接过话头带着些苦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问秦老爷子为什么要成为正式工？”
我点点头等着阿左的下文。
好在阿左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前因后果给讲了一遍：
“其实，这一切都和秦老爷子的孙女小凤有关，而她是被洞神挑中的落花洞女......”
阿左一边讲述着，我想起当初秦老头说过的事情。
苗疆四奇事，贡师、蛊师、赶尸和洞神。
蛊师、蛊师和赶尸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而这些正是当初秦老头告诉我的。
而对于洞神秦老头却是缄口不言，我突然就想起当时秦老头在提到洞神的时候他那一脸的伤感。
而他当时看着的正是自己的孙女小凤！！！
难不成秦老头之所以冒险来此是和洞神有关？
“阿左，洞神我倒是听说过一些，落花洞女是怎么回事？”
阿左表情有些不自然，我看到他眼神里带着些怜悯：
“苗疆传说是上古蚩尤的后代，最为不开化，偏偏当地的人信仰无处不神，花草树木，牛羊猪狗都也可以是神，而其中最为神秘的神，就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神......”
“你是说洞神？”
我皱起眉头沉声问道。
阿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苗疆信奉洞神，认为洞神可以保佑风调雨顺，而洞神最喜欢的祭祀就是落花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