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升学校的孩子可没有什么害怕考试的心理，有些孩子纯粹就是为了好玩来凑热闹的。
学校的每门固定课程都有六个或者七个等级。江奇的试卷虽是统一的，但整个学校也没多少把犷舟语学到最高等级的。
一个小沙漏的时间，也就半节课，考30分的卷子，很快时间就到了，江奇收起了所有的卷子。
几百张纸还是挺多的，抱着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没有办公室，批卷他还是去了他经常去的那个亭子。
亭子里的桌前已经坐了一个人，是白飒。
他自从知道江奇数学很厉害就经常到亭子里来。
他也不会主动去向江奇提问，怕会打扰到江奇，但江奇有时会主动给他指点，而这就是白飒的目的。
他经常会想，江奇老师不教数学实在是可惜了。
“白飒！”
“江奇老师，我帮你拿。”白飒一眼就认出这是刚刚考的试卷，因为他也去考了，他也想上江奇的课，哪怕他教的不是数学。
可考试时，那些犷舟文字的卷子，着实让他懵了好久，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考场的。
“好，谢谢你，白飒同学。”江奇抱累了，顺势把东西给白飒把试卷放在桌上。
江奇坐在白飒的对面，动动脖子，伸伸手，活动活动肩膀。
“好，开始工作。”江奇开始批改卷子。
江奇对面的白飒，看到江奇批的卷子，正是之前他做的那种。
他开始有些紧张，害怕江奇看到他的试卷，他开始后悔去参考了，也开始后悔考完就来这个亭子了。
他害怕看到江奇失望的眼神，他开始像个鹌鹑一样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想要立马离开这，但他不敢！
白飒希望江奇不要看到他的名字，可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江奇又批完一张，在下一张的名字处，看到了白飒的名字。他抬头看看对面的白飒，看到白飒的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接着批改。
很好批，一片的叉叉，江奇在白飒的试卷顶端写了一个红红的2，接着下一张，批完在试卷顶端写了个0，再下一张是1。
这是江奇批卷批的最糟心的一次，30分的卷子都是在五分向下，几乎都是零分，也才只有一个20分向上的，两极分化，5分到20分的少之又少。
江奇很快明白，那20分的孩子一定是个专业学犷舟语的，而其他人全是临时抱佛脚的，只怕靠的也是运气。
江奇批了三分之一时，停下来休息一会。
“江奇老师？”白飒看江奇终于不再批卷子了，才敢抬头叫江奇。
“什么事？”
“江奇老师，需要我帮忙吗？”白飒小心的问。
“嗯……”江奇想了想，把那些改好的卷子给白飒，“你把这些分数最高的放上面分数最低的放下面，从高到低放，给，你在这张表格上把他们的名字和分数全写下来，从高到低的写。”
江奇说完接着工作。
白飒接过卷子，那些红色的叉叉和勾勾是江奇画上去的，他看过江奇画过很多次，叉代表不对，勾代表对。可是……
“江奇老师，哪个是分数高，哪个是分数低的？”每一张试卷最上方有一些奇怪的符号，这是白飒看不懂的。
江奇猛地抬头，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但很快想到，南琮的孩子没有学过这些数字。而且不仅南琮没有，连这个世界的犷舟也没有。
江奇的突然抬头把小心翼翼的白飒吓了一跳。
“没事！”江奇把白飒手里的卷子收回来，又把另一杳卷子给他。
“这个给你批吧！这是答案，错的画叉，对的画勾就行。”江奇把试卷给了白飒批改，当然分数还得他自己统计。
“好！”白飒有些愧疚地接过试卷，学着江奇的样子画勾画叉。
但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显得有些生疏。再加上他并不认识犷舟字，在批改时就要一笔一笔的对照，效率奇差。
江奇把手里卷子改完了，抬头看对面，白飒还在努力一个字一个字对着。
江奇就在对面静静地看了他一会。他抬手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声响迫使白飒抬头。
“江奇老师？”
“白飒，你下节课是不是该去上课了？”江奇提醒道。
江奇经常看见白飒不上课来这亭子里思考作题。
“老师，下节课我不用去上，下下节课我也不上。”学校里的老师已经教不了他更多了。他也很快要满12循。他想继续学习数学，就必须考进“南琮学校”。
可南琮学校要考进去，除了要官升学校毕业证。就是考南琮学校时会考两门主课，他连主课及格都做不到，怎么去考南琮学校。
去不了南琮学校，那他毕业后就得参加工作。
可哪怕是参加工作，他也找不到多好的，因为他的毕业证，是不合格的毕业证。还有很短的时间，已经扭转不过来了。
白飒又接着批改卷子。
江奇无奈，他已经习惯了在学校里看见不去上课的孩子了，最开始时还会问问，到后来变得视而不见。
“白飒！”江奇再次叫他。
“江奇老师，有什么事吗？”帕撤停下笔，抬头看江奇。
“你先把手里的试卷放下，过来老师边上坐。”江奇拍拍身边的座位。
“好！”白飒放下笔，开心坐到了江奇的身边，这是他第一次坐到江奇的旁边，之前他们都是各坐一边的。
江奇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在纸上写下0到30的数字，写得很工整，写好之后把纸给白飒看。
“你看，这是0，这是1，以此类推一直到30，30最大，0最小，你把这些卷子整理好，再把名字和分数从高到低写上，可以做到吗？”免费送上门的人力，不用白不用。
“可……可以做到。”然而白飒看见这些数字是非常惊喜的，这难道是犷舟数字吗？江奇老师是要教自己数学吗？
白飒一下子幻想了很多，甚至想到江奇是不是要收他做学生。就连拜师礼都被他想到了，可又突然想到家中那个跟他作对照的弟弟，想到那个从小被偏爱的孩子，他想，他的家人应该不会给他太多的拜师礼的，甚至可能什么都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