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一点……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但楚轻臣没分心思考太多，高浓度酒精的作用在这一刻尽数爆发，直冲大脑，像汹涌的海浪冲刷拍打岸边，沙砾卷席数次，湛蓝的天与海面在楚轻臣眼前晃晃荡荡。
男人大手覆上司秣的后脑，不管不顾的加深了这个吻。
空气中充斥着缠绵的暧意和水\/声，是葡萄酒味的。
司秣长睫细微颤动，被亲的头重脚轻，须得扶着楚轻臣的肩膀才能站稳。
楚轻臣摩挲着司秣背脊，持续了很长时间的一吻结束，干燥宽大的掌心恨不得将少年揉进身体。
“司秣。”楚轻臣的声音有些发抖，带着迟疑与不舍的温存：“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么一点酒，司秣虽然脸上发烫，但也不至于分不清眼前亲自己的人是谁。
这个吻是他主动的，所以楚轻臣在怔愣过后愿意给予回应，可若是反过来，司秣觉得这个人打死都不会在今晚对自己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他做不出趁人之危的那种事。
好木讷的人。
好笨的楚轻臣。
楚轻臣紧张地等着司秣的回应，绷紧了一根弦，他脑袋抵在司秣颈间，如鼓的心跳在怀抱中交互。
“嗯。”司秣鼻息喷洒的气息落到他耳根，将楚轻臣的皮肤烧红一片：“你是楚、轻、臣。”
少年的调子慵懒酥麻，靠着男人耳边一字一顿的吐出楚轻臣自己的名字。
楚轻臣动作一顿，又听他说：“我知道，你喜欢我。”
“……对不对？”
楚轻臣眸光渐渐沉下，良久都没有出声回答，他低头吻了吻少年蕴粉的耳垂，缓缓拉开距离对上司秣直白的视线，一秒两秒。
司秣被抱起又放下，稳稳坐到了背后的茶几边，他顺势揽着楚轻臣的脖子，仰着头，那样子像在索吻。
对方也顺了他的意，男人俯下身，大手停在司秣臀\/股两侧，牢牢的将人锁在自己身前。
两个被酒精支配大脑的人待在一起，却抵挡不住清醒汹涌的爱意。月光下的身躯紧紧揽着没分开过，从茶几到沙发，从浴室到床上。
“怎么跟个火炉似的。”楚轻臣双臂环着司秣，染上x欲的声音异常沙哑好听，漆黑的眸在夜视环境下也能清晰的览过少年每一处。
“你……”司秣隐忍着sy声，嗓音几乎哑成碎片，却不忘恶狠狠的瞪着楚轻臣，语气慢慢的威胁：“闭嘴！”
跟炸了毛的小兽似的。
威胁无效的结果就是，司秣又被按着欺负了一遍又一遍。
— —
次日晨起，楚轻臣躺在熟睡的少年身边，定定的目光落在司秣脸上，神情格外认真的在数他的眼睫毛。
他早就发现，司秣的眼睫很长，每次看着自己眨眼时忽闪忽闪的，每一下都像是刮在他心上。
半个小时后，司秣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岑相打来电话，楚轻臣也是过了一分钟才接通，都没管对方那边是不是已经要急死了，他穿完衣服慢条斯理的拿起：“喂。”
“少帅，您交代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岑相提高声音，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运动，说话的尾音还有点喘。
“嗯，怎么处理的。”楚轻臣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盆栽，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长了一棵新苗。
隐晦的言外之意，是在问那名在警署的督军是什么态度。
岑相给出的答案是：“意料之中。”
男人惋惜的叹了口气，说：“知道了。”
“也算忠诚，葬了送回家。”楚轻臣的声音冰冷的听不出情绪：“记得隐蔽一点，剩下的事我会处理。”
“你今天再去梨园一趟，看看昨晚的人怎么样，秣秣很在意他。”
“哦，好。”对于刚刚的话岑相有些疑惑，想了半天都没想到楚轻臣说的是谁，只本能的答应下来。
“对了少帅，还有一件事。”岑副官又想到什么，一瞬间炸毛起来，对着电话吼道：“夫人今天可能要过去找您！”
……
挂断电话，楚轻臣眉宇蹙起。
黎云卿过来就只能有一件事——手里又有了一批新‘儿媳妇’人选的照片带给他看。
一年半，每两个月一次，乐此不疲。
回头看了一眼司秣，楚轻臣放轻了脚步开门出去。
“少帅！”岑相几乎是踩着阿姨做完早饭的点儿到的，结果刚蹦跶没两下就被楚轻臣踩住尾巴，岑相收到一个白眼并警告他小声一点。
他疑惑：“为什么？？”
“因为少帅今天有客人。”阿姨从厨房出来，慈蔼的笑道。
“？？？”岑相更疑惑的瞪大眼睛，结果就跟有心灵感应似的，司秣刚好从楼上下来，看了楚轻臣一眼，道早安。
“早。”楚轻臣垂下眸宠溺的笑笑。
岑相：“？你怎么在这？”
“那我应该在哪。”司秣绕开他，步子移动的很慢去洗漱。
楚轻臣眼中隐隐透着担忧，蠢蠢欲动的想过去扶他走。
出来的阿姨也愣了一下，司秣怎么从少帅的屋里出来了？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吃早饭的时候岑相古怪的观察司秣，视线一直偷偷瞄着他的脖子，怎么感觉……
而且少帅还贴心的为他准备了一个垫子放到椅子上，自己怎么没有？
他跟了楚轻臣那么多年，什么时候见到过他照顾别人？！
原来自己还没有一个刚认识的人重要！
岑相这顿饭吃的连连叹气，以前他说过楚轻臣家的阿姨做饭比军营的好吃，所以每次都要特地开车过来蹭饭。
……
几人吃到一半外面的门铃声忽然响起，岑相猛地抬起头看向楚轻臣。
预料之中，在阿姨去开了门后传来惊喜恭敬的声音：“夫人来啦。”
“嗯。”黎云卿将包包递给保姆手里轻声应一声，边往里走边兴奋的问：“少帅呢？”
“楚轻臣——楚轻臣？”
“停。”楚轻臣抬头淡淡看她，捏着眉心叹气：“在这。”
黎云卿一脸怪笑的走过去，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两个月没见他，从兜里掏出沉甸甸的一沓照片便走过去，直入主题的说：“快看看我这次给你找的……”
“还有上次，跟人家语蓉相亲的事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怎么就不合适— —”
黎云卿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没了声音，是在看到餐桌上多出了一个没见过的男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