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第一个问题，老夫很满意。现在第二个问题，什么是企业价值评估？”
唰！
这个问题一出，台下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难看，还有些迷茫。
“教授，您这问题有点难为人了吧？”
这时，刚答完题的平头青年叹了口气：“照我们现在学的知识点，根本没涉及到这部分，怎么回答呢？”
他的话引来一片附和声。
“没学到？”
听到平头青年的话，灰衣老人摇头：“我只管问问题，没学到不关我事。这问题答不上来，期末全班五十九分。”
什么？
两百多名学生，脸色难看得像见了鬼，压根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但他们也没说错，这根本没学过的东西，哪答得出啊。
一秒！
全场静悄悄！
五秒！
依然静悄悄！
十秒！
依旧静悄悄！
“企业价值评估，是注册资产评估师根据法律法规和评估准则，对评估基准日下企业的整体价值、股东权益全值或部分权益等进行分析，并提出专家意见的行为和过程。”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的沉默中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这人谁啊，哪班级的，咋以前没见过呢？”
一听这打破安静的声音，前排的同学纷纷扭头往后瞧，最后眼神不约而同地定在陆凡身上。
“糟了，糟了，被这家伙害惨了，回答不上至少能混个五十九分，被他这么一闹腾，老顽童一生气，搞不好直接给零蛋了。”
瞧着陆凡啃着黄瓜，脸上还挂着坏笑，众人顿时心凉半截，这家伙肯定是瞎编的，真是倒大霉了。
虽说五十九分和零分都是挂科，但好歹五十九分面子上过得去，陆凡这一闹，零分怕是要成咱们四年大学的笑料了。
果不其然，老顽童的脸色阴沉下来，上了快两个月他的课，数百学生一看这细微的表情，立刻明白：要有事了。
“凡哥，我被你害惨了。”
魏小玉快哭出来了：“我这下得挂科了，我还没挂过科呢！”
“这位同学，你是今年财金系的？”
就在这时，灰衣老先生一脸不悦地看着陆凡问道。
这举动在旁人眼里，无疑是山雨欲来的征兆，大家连忙低头，生怕被老顽童盯上。
毕竟，挂科还能接受，得零分虽然有点丢脸，但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可要是得罪了这老顽童，万一他找咱们毕业论文的茬，毕不了业那可就真惨了。
“不是哦！”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之时，陆凡咬了口黄瓜，笑得更欠揍地说：“不光不是你们财金系的，连你们学校的都不是，更别说大学生了。”
“说真的，我一天大学都没上过，小学都没读过，但这又怎样？”
陆凡冲着灰衣老先生悠悠一笑：“您问问题前可没说非得是你们系或学校的才能答吧？”
此言一出，同学们见这家伙竟敢顶嘴，个个脸色难看，而陆凡不仅没收敛，笑容反而愈发灿烂，意味深长地说：“还有啊，老爷子，如果我没猜错，我刚才的回答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别以为我偷看了书，您用的是第五版教材，其他人是第六版，内容有点不同。我刚刚那段在第五版第149页倒数第三段，第六版则是第147页倒数第二段。”
“为啥两版之间差两页呢？因为中间夹着东印公司的案例。说的是1685年因注册资产评估师疏忽，企业差点崩盘的故事。但近年来多数学者认为，除了资产评估师的责任外，更多是因为东印公司内部股东剥削的问题，所以几年前删掉了。”
啥玩意儿？
此话一出，灰衣老先生翻开自己的书看看，又下台拿了名学生的书对照，果然发现陆凡说的位置分毫不差，两个版本间确实差了两页。
当然，让他震惊的不是这差的两页，而是陆凡怎么知道被删的内容。
不可能啊，天海大学这几年用的都是第六版，陆凡怎么知道第五版的内容，看他年纪也不该知道啊。
“哈，这位同学不光问题答得好，连教材版本的沿革都清楚得很，虽然不是本校的，但老夫还是挺高兴。”
灰衣老先生虽然疑惑，但依旧不失风度地笑道：“在座的每位同学平时成绩加五分，刚才答话的那个平头小伙子加六分。”
唰！
这话一出，意味着灰衣老先生认可了陆凡的话，所有人，包括魏小玉，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陆凡，没想到他不但能答出大家没学过的，连他们都不知道的也补全了。
“五分？”
正当众人震惊未消时，陆凡的声音再次响起，还带着几分不屑：“老爷子，我是约了女朋友看电影的，结果被她带到这儿来了。五分我看不上眼，直接给她期末满分吧。”
啥？
这话一出，教室里炸了锅，这也太狂妄了吧，简直是跟老顽童讨价还价嘛。
刚从陆凡惊人表现中回过神的魏小玉却没说话，自从遇见陆凡，他就不断给她惊喜，她想看看这次会是什么惊喜。
“满分？”
听了陆凡的话，灰衣老先生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全校都知道老头子我分数抠得紧，多给学生一分都心疼。你刚才的表现让我惊讶，但这一百分可真为难我了。”
“放心，你不但不会为难，还会给我。”
陆凡站起来，满脸笑容地看着对方：“既然是教书多年的老教授，那老爷子您对教材，乃至这门学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吧？”
“当然！”
灰衣老先生自信一笑：“老夫从二十七岁研究生毕业后就开始教书，至今整整四十年，自认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在天海乃至全国都算得上一号人物。”
“是吗？”
陆凡淡淡一笑：“那您有没有发现这本书里的某个学术理论是有缺陷的？”
此话一出，全教室的人再次惊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灰衣老先生更是难以置信：“这老夫确实不知，请赐教。”
“简单，您教了这么多年资产评估，要是问收益法是什么，您肯定张口就来。收益法就是根据评估资产未来预期收益的现值来评判资产价值的各种方法的总称。但我问您，您知不知道这种方法还有适用条件？”
“适用条件？”
听到这，灰衣老先生一脸茫然：“这个老夫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