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色的烛光映照在每一寸肌肤之上。
聂白藜忍不住又吞咽口水。
尤其是那若隐若现的曲线，完美诠释什么叫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勾魂。
聂白藜特意让沉霁去屏风后面脱。
可不是善心大发。
而是隔着屏风更添朦胧美。
这不，虽然有屏风阻挡，但聂白藜的色心无可抵挡，甚至在脑子里就勾勒出一幅美好画面。
可惜男孩脱了上半身后就不动了。
捏着裤腰带犹豫不定。
关键时刻，聂白藜添了把火：
“继续脱啊！难不成你穿着裤子洗澡？”
啪嗒——
聂白藜听到了衣物掉落的声音。
她差点习惯性掏留影石。
然而伸手后才发现幻境里根本没有。
虽然双脚死死抓着地面，但眼睛已经快透过屏风把男人前胸后背都看个干净。
这就是聂白藜。
一个有贼心，没贼胆，但喜欢在死亡边缘线疯狂蹦跶的女孩！
尤其是她知道沉霁没有前世的记忆，困在幻境后，更加猖狂。
少年沉霁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屈辱、无措、愤恨、悲痛......
无数情绪交织在脑海里，都比不上身后实质性目光来的伤人。
好在聂白藜理智残存几分，没冲上来流口水。
“愣着干什么，赶紧洗啊！”
说着，就自己往外走。
沉霁愣住，她什么意思？
“你...真让我来洗澡？？”
聂白藜背对他往门外走：
“要不然呢？小排骨精。”
沉霁气得差点光着身子从屏风后面冲出来！
小...排骨...他才不瘦呢！
聂白藜忍着笑靠在大门上，充当美色的守护者。
顺带也欣赏美色。
药浴里她添加了好几种名贵药材，泡澡后有助于恢复。
屋内，少年坐在浴池，神色发怔。
他以为今晚逃不了了。
没想到真的只是沐浴。
那他一整天的心理建设算什么？
望着桌上备好的点心，沉霁神色再次冷却下来。
等屋内洗完后，聂白藜进去端详美人穿衣。
随后冷不丁问了个问题：
“你娘从哪来的？”
沉霁想了想，认真回答：
“不知道。”
“母亲说过，魔奴不被待见，多山中群居，若单独生活，不可泄露族群下落。”
聂白藜又问：
“那你爹和你娘又是怎么遇见的？”
沉霁回忆娘亲的话，大概是一个貌美命苦被卖进青楼的俗套故事。
沉霁母亲容貌姣好，可脸上却烙印着魔奴标记。
这种带着侮辱性质的标记原本让沉霁的生母池殇非常反感。
可偏偏有些客人追求刺激，就喜欢这种特殊的女人。
后来，沉家庶子沉南柯因被家族排挤，在青楼对池殇一见钟情。
那道代表魔奴的特殊印记仿佛和他被排挤的人生一样郁郁不得志。
两个有着相似经历的人很顺利上床。
可惜出了意外，不小心造了个娃。
后面，沉南柯时来运转，沉家嫡子意外丧命，他被过继到夫人名下。
成了下一任掌权人。
那时候池殇还盼着男人能接她出去。
可盲人恢复光明的第一件事就是甩掉拐杖。
沉南柯风光后第一件事也是和池殇划清界限。
好在他还算有点良心，给了她足够的钱。
池殇自己给自己赎身后，就离开中州，四处漂泊。
期间生下沉霁，领着孩子到处漂泊。
小时候的沉霁和长大后的他毫无联系，上树掏鸟窝，下河摸螃蟹，怎么开心怎么玩。
会看脸色，机灵调皮。
这样舒适的日子，直到八岁结束。
沉南柯和联姻的夫人久久未能生下继承人。
族中已经有不少怨言，甚至想让他收养旁支的孩子。
可沉南柯只想让自己的血脉继承家业。
误打误撞下得知当年的池殇生下了男孩。
他立马不顾夫人反对，赶紧接回孩子。
池殇也不懂怎么养娃，只晓得每天让他玩得痛快。
听到沉南柯说什么修炼、家业、飞升，她惊觉自己差点耽误儿子的前途。
干脆让他接走儿子。
自己则在中州开了一家胭脂铺，希望以后能偶尔看儿子一眼。
故事到这，基本上是真实的。
聂白藜再联想现实中沉霁的生活，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后续是沉霁在两年内修行至元婴，但是隐瞒实力，所以对外宣称沉家出了个天才，出生即金丹。
这两年里，沉霁压力应该很大。
整个人急剧蜕变，慢慢长成如今的模样。
聂白藜望着眼前十三四岁的少年。
如今的幻境也算是沉霁的心魔。
如果他当初没在两年内修行到金丹，日子会怎样呢？
答案是：被抛弃。
聂白藜起身，开始勾起少年心中的魔鬼：
“原来如此，你爹居然就因为修炼的事情将你抛弃，简直不配当爹！”
沉霁眼皮直跳：
“是我不争气，不关沉家主的事。”
聂白藜不答话，继续说：
“这年头早就不流行鸡娃那一套，分明是爹没本事，怎么能怪儿子没出息？”
“我要是你，就在井里下药，把一家都毒死！不对，这还不够，临死前，再通知他的老对头，让他受点折磨生不如死！”
沉霁：“......”
他神色愈发惊恐，差点以为自己做的事被暴露。
完全没想过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心狠手辣的人。
聂白藜看他逐渐恐惧的神色，还以为对方被自己惊世骇俗的言论吓到。
“没想到你小时候心理素质这么差......”
“行吧，你先别害怕。是王妈妈我有个理想，想灭了四大世家，让咱们醉红楼独霸天下！”
沉霁撇嘴：“您的志向果真够远大。”
“没办法，不够远大，出不去啊，我可不想一辈子当王妈妈。”
聂白藜还在想办法离开幻境。
可这是沉霁的主场，该克服心魔的是他。
也只有沉霁支楞起来，她才有可能走出去。
想到这，聂白藜心里又有了主意。
不过她往床上一躺：“行了，你也回去睡觉吧，早点休息，不然长不高！”
沉霁穿着换洗的干净衣服出去。
其余奴仆皆露出羡慕的眼神，傍上醉红楼老板娘，日子肯定比原来好过不少。
可惜他们还是失算了。
聂白藜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激怒了沉家家主。
沉南柯每天派人来找沉霁的麻烦。
日日言语侮辱。
甚至有几次想废了他的修为，除去这个孽障。
多亏聂白藜及时阻拦。
可沉霁却在日复一日的屈辱中变得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