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暗中联系吞天鼎，可惜对方毫无反应，此时还在凝聚肉身的最后阶段。
那一缕疑似朱小云的黑气在吞天鼎里面的小天地，此时联系不上。
柳长风惦记着帮助方墨采集道韵灵果，闲聊几句就带着方墨告辞离开。
两人离开凤鸣山后，柳长风取出灵舟，带着方墨直接朝东边飞去。
方墨有些惊讶：“难道海边有道韵灵果？”
柳长风神秘一笑，灵舟飞速朝着大海深处前进。
幻灵海，位于东极大陆以东，与妖界隔海相望。
由于海域宽广且散乱许多神秘幻境，一旦坠入，轻则精神错乱道心崩溃，重则神魂毁灭甚至身死道销。
因此对于境界不够的修士来说，横渡幻灵海也是凶险万分。
不过柳长风却是游刃有余。
方墨看着四周无边无际的海域，差点惊掉下巴：
“柳前辈，你说的那地方……该不会是妖界吧？”
柳长风拎着一只酒壶笑道：“要不然老夫上哪去给你找什么灵果？”
“咱俩就这么过去，会不会太唐突了？”
方墨有点无语，您是顶尖大佬，我只是个小金丹啊！
万一遇到什么七八境大妖，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
柳长风扔了一壶灵酒给他：“怕个屁！以你现在的本事，在妖界横着走都没问题！”
方墨一脸幽怨，我信你个鬼。
转念一想，其实妖界应该和人族这边情况差不多，只要隐藏得好，哪有那么容易暴露？
就算暴露了，应该也不至于被什么顶尖大妖盯上。
恐惧来源于未知，以及火力不足。
想到这里，方墨取出秦叔帮他打造的那把灵枪，开始往里装填中品灵石和销魂蚀骨散。
之前在墨丹峰的藏书阁里学会了用某种灵药的果实壳子装填药粉，这种果壳受到轻微撞击就容易破碎，作为“子弹壳”刚好。
而中品灵石作为燃料自然是比下品灵石耐用一千倍。
一块中品灵石就可以击发一万次。
方墨直接往里塞了十万中品灵石。
准备完毕后，正准备利用赶路的时间再修炼一下，结果眼前忽然出现一副令他震惊的画面：
花玲珑扭着腰肢缓缓向他走来，那妖娆的身姿，玲珑的身段，看起来和原本优雅柔美的气质格格不入。
“夫君，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虽然破绽很明显，但方墨还是愣住了：“娘子，你不是已经……”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怒吼：
“醒来！”
柳长风一巴掌拍在方墨脸上，差点把他脑袋掀飞。
方墨瞬间清醒，嘶哈地揉着脸：“前辈，麻烦下次轻一点，差点被你打死。”
柳长风老脸一红，有他在旁边，方墨居然还能中招，这要是让李修儒那老家伙知道了，还不得笑话他五百年？
“你刚才喊谁娘子？该不会是那个女妖吧？”
方墨一时语塞。
柳长风眼神揶揄：“小子，你这定力不行啊，一个女妖就把你魂勾走了。告诉你，妖界里的漂亮女妖海了去了，到时候看上哪个随便挑！”
方墨反问道：“前辈这么有经验，看来是经常去了？”
“老夫那是去斩杀妖孽，为人族作贡献。”
……
半个月后。
两人抵达妖界。
出乎意料的是，此地并不像方墨想象的那般妖气冲天，反而灵气充沛，浓度堪比灵脉。
放眼望去，一大片沙滩整洁细腻，在干净透明的海浪冲刷下，显得格外诱人。
他突然产生一种在沙滩上裸奔的冲动。
“这妖界……怎么跟世外桃源似的？”
柳长风那沧桑俊朗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
“傻眼了吧？妖族本质上就是一群畜生，即便是诞生灵智成为妖修，也大多难改嗜血好斗的本性，懂得领略这些诗情画意的妖修是极少数，是以妖界看起来比莽荒界干净得多。”
方墨点点头，深以为然。
人多就会产生污染。
但是妖族不会。
随着灵舟的继续深入，方墨发现妖界也有一些城池建筑，虽然大部分看起来破败不堪，而且修补的手法非常拙劣，但还是能看出几分昔日的辉煌。
柳长风解释道：“其实在十三万年前，妖界是人族的地盘，名曰苍梧界。”
“啥！？”方墨瞪大了双眼，简直难以置信。
“以前莽荒界才是妖族的地盘，只是后来人族战败，被妖族驱赶到灵气稀薄的莽荒界。而灵气最浓郁的苍梧界就被妖族占领。”
方墨呆愣了两秒：“怪不得叫莽荒界，一听就像妖族的老巢。”
随即又觉得不对：“等等，人族以前战败，被赶出苍梧界，这么大的事为啥找不到相关资料……”
之前他在墨丹峰藏书阁待了几个月，不敢说博览群书，但至少也翻阅了一大半，他从未在古籍史册上看到过相关记载。
甚至关于十三万年前那场大战都是一笔略过，只写了“魔族入侵，妖族崛起，人族几近灭亡”。
柳长风双手一摊：“这我哪知道？这个秘密还是李修儒那老东西告诉我的。至于那些史书上为何没有记载，大概是觉得丢脸吧。”
方墨心说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算了，回去再问宗主吧。
途径一片小树林的时候，方墨眼睛一亮：树林里面生长着一大片散灵草！
之前他曾经在墨丹峰藏书阁里找到一种废灵丹的丹方，药性比封脉丹还猛烈。
炼制废灵丹的主要材料就是散灵草。
柳长风收起灵舟，两人落入小树林。
方墨一口气把附近所有的散灵草拔得干干净净，顺带着还搜刮了十几株稀有的三四阶灵药。
“这些散灵草应该足够炼制五百瓶废灵丹了。”
按一瓶十颗来算，五百瓶也就是五千颗，应该够他用好久。
不过这种可以对付敌人的东西，方墨从来不嫌多。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方墨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柳长风感觉有点无聊，于是留下一枚传音符：
“我先去前面千妖城喝酒，你自己慢慢采。到时候去千妖城找我。”
对于柳长风的不靠谱，方墨早就习以为常。
于是两人就此分开。
方墨一路搜刮过去，时不时再猎杀几只妖兽，简直收获满满。
转眼三个月过去，此时方墨身上的储物袋和储物戒指都塞满了灵药。
为了腾出空间，他不得不含泪把妖兽尸体扔掉，只留下一些值钱的皮毛、兽角之类的。
如今他身上的散灵草至少足够炼制三十万瓶废灵丹。
由于实在塞不下，他这才恋恋不舍地赶往千妖城。
“鼎爷应该快出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