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软柿子。
在江湖厮杀多年，身上那股血气释放出来时，让朱舒雅都白了脸。
似是没想到，这个病秧子气势这么强。
顿时目光闪烁着，心虚了。
林瑶并未收敛气息。
若是无心之举也就算了，既然人家是故意找茬的，她可忍不住。
以她父亲的身份，这点事情不算什么。
大不了，她今晚就离开京城。
自此山高水远，仗剑天涯，快意逍遥。
就是……有点舍不得怀中这个神奇的小娃娃。
师父曾说过，有人出生就开了心窍，这样的人，是旷世的奇才，也是天降祥瑞。
“你瞎说什么，我，我才没有想要插手皇家的事情。”
朱舒雅梗着脖子反驳。
就是底气不足。
“小公主在此，朱小姐胆敢保证自己说的毫无虚言吗？”
林瑶抱着怀中的小婴儿，眉眼冷冽。
在林瑶身边，一直降低存在感的如云走到林瑶身后半步的距离，静静看着朱舒雅。
“娘娘说过，小公主在赏花宴上玩得如何，奴婢都需要事无巨细的禀告。”
意味着，如果朱舒雅接下来的话，必定能传到皇后娘娘的耳中去。
中宫十几年来，地位稳如泰山。
谁人不知道皇帝敬重爱戴当今皇后。
欺骗皇后，和欺骗皇帝有什么区别。
朱舒雅再傻，也不敢拿自己一族人命来嘴硬。
她低着头，满脸涨红，诺诺无语。
“林小姐，舒雅该是知错了，还请林小姐别再责怪舒雅了。”
“如果林小姐觉得冒犯，宁娴愿意代舒雅对林小姐道歉。”
眼见朱舒雅败下阵来，宁娴心中失望，面上不显，表情歉疚。
只是听那意思，像是在指责林瑶咄咄逼人。
“就是就是，林小姐，做人呢，可不能太得寸进尺啊。”
“今日太子殿下也没明说什么，以后的事情，也是说不准的。”
宁娴手帕交不少，这会纷纷站出来为宁娴出头。
一时间林瑶被一群女子包围住了。
“娴姐姐，这事情和你无关，你不用愧疚。”
还有人安慰宁娴，对着林瑶甩过来的眼神，锋利的很。
林瑶倒是不怕。
她看着宁娴那作态，心中也是佩服的。
京城中刀光剑影不多，可阴谋算计不少。
宁娴如今这场面，也是她这多年精心经营得来的。
林瑶看到宁娴用帕子遮住的嘴角闪过的得意，以及对她的嘲讽。
【咦，恶心心。】
纪琼华看着宁娴那模样，在林瑶怀中扭动身躯。
她眼珠子转动，故意对着宁娴的方向伸出手臂，似是在要抱抱。
宁娴眼里有惊喜。
“看样子公主殿下也非常喜欢娴姐姐啊。”
“是啊，娴姐姐这么好，谁不喜欢呢。”
一群小跟班顿时膨胀了，说的宁娴面色赤红眉飞色舞的。
“林小姐，我可以抱抱公主殿下吗？”
嘴上这么问着，肢体语言都是不含蓄，将纪琼华从林瑶怀中抢了过去。
林瑶没阻止。
她挑眉，好整以暇看着宁娴。
是觉得，对方要倒大霉。
“公主殿下真可爱，这眉眼和太子殿下有着七分相似呢。”
宁娴动作轻缓，拍打着婴儿的襁褓，温柔开口。
【能从一个婴儿脸上看出我和太子哥哥七分相似，这眼力，不去做间谍可惜了。】
听到这话，林瑶忍俊不禁。
那笑意放在宁娴眼里，就难明了。
“林小姐，公主殿下就交给我照顾吧，稍后我会将公主殿下送到皇后娘娘那里的。”
宁娴心思浮动。
如果借此机会在皇后面前露脸，那太子妃的位置她就更有把握了。
“太子将公主交给我照料，我自然不好麻烦宁小姐的。”
林瑶没同意。
她余光看着周围。
从一开始，这里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那些眼神的中心都是小公主。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到后宫之主那边去了。
以皇后的心性，不可能识不破宁娴这惺惺作态。
【啧，给你点脸色，你还开染坊了。】
【我太子哥哥是你能肖想的嘛？】
她眼珠子转动，顿时有了坏主意。
“嘿嘿嘿！”她笑着，对着宁娴吐口水，肉嘟嘟的小手掌拍打在宁娴的脸上。
被婴儿口水洗脸的宁娴表情差点开裂。
尤其是那巴掌，疼得很。
“嘶！”
她忍不住出声，手难免用力，勒住襁褓。
然后她就见到怀中婴儿呆了呆，愣愣盯着她，就在宁娴还想哄时，纪琼华放声大哭。
“哇，哇……”
那哭声，震天响。
同时疯狂在宁娴怀中扭动起来。
那幅度过大，宁娴压根没设防，一个不小心，襁褓就从怀中掉出。
“公主！”
如云惊叫着扑过去，手堪堪和襁褓擦肩而过。
就在如云绝望时，一只胳膊伸过来，在婴儿落地之前，接住了对方。
是林瑶。
林瑶长臂一捞，让小婴儿重新到自己怀中。
这一幕吓到了无数人。
直到小公主平安后，那些人才松了口气。
刚才那些帮宁娴说话的，这会下意识远离宁娴身边。
站在原地的宁娴满脸惊愕。
那脸色，逐渐苍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不，是小公主她动的太狠了。”
宁娴找着理由，却见如云冷了一张脸。
“放肆！”
“宁小姐，是谁给你的胆子做出这种事情，如果今日小公主出了什么事情，宁小姐你万死难辞其咎。”
作为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如云的地位在这后宫中，比一些嫔妃都高。
她眼神如刀刮向宁娴，随即开始查看小公主的情况。
小婴儿这会虽然停止了哭泣，可那脸颊上还挂着泪痕，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非常可怜。
嘴里还咿呀咿呀着。
如云心疼极了，她小心解开襁褓查看，却发现纪琼华的腰部出现了一点点青紫。
那痕迹，像是被人掐的。
林瑶也察觉到了，看向宁娴的眼神带上了杀气。
她没想到，宁娴竟然对一个小婴儿下手。
“不，不是我。”
宁娴赶忙挥手反驳。
“是林瑶，对……是她不想让小公主喜欢我，才下手陷害我的。”
着急为自己辩驳的宁娴，并未注意到自己那白莲花的人设崩了。
“那你怎么解释小公主之前好好的，到你手上忽然爆哭？”
如云不信。
她重新将婴儿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