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还在谩骂。
苏烈反驳。
“什么叫公物私用？拖拉机用的柴油和维修的钱都是我爹来出，你们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再说，这不是人命关天吗？”
“什么人命关天，那是你们老苏家的儿媳妇，要是旁人，还会这样吗？”
“就是，我就不相信，钱都是苏建华出的!”
东风大队的村民指指点点。
苏妍直接捡起一块石头，高高举起。
“怎么？你们还想在我们东风大队动手？”
“有本事你就往我头上砸!”一个男人不服气，指着自己的脑袋。
苏妍笑了笑，她用力一抛。
石头擦着男人的头顶飞了出去。
“下一次，可就开红花了。反正我烂命一条，临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苏妍癫癫地笑。
对付他们，只有用行动才能让其闭嘴。
苏妍倒不是真想拼命，而是吓唬吓唬这些人。
所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她看看谁还敢乱嚼舌根。
钱国军脸色黑了黑，他这次连吼带骂。
“行了，都给我回去。一天天的，瞎凑什么热闹。”
村民们一哄而散。
生怕苏妍发疯，带走他们。
他们可是瞧见了，那小姑娘笑得瘆人的很。
钱国军离苏妍八丈远，前面带着路。
“不是要找钱凤吗？跟上!”
钱国军的腿都在抖，他怕苏妍一个不如意给他头也来那么一下。
刚才扔石头的架势，就如扔一个炮弹。
那速度，没有大力是扔不出来的。
等人一走，他明一早就去原乡公社打报告。
钱国军也不想知道这两人来找钱凤是干什么的了，他将两人带到了村尾。
面前的青砖瓦房就是钱凤的家。
村尾只有这一座房子，最近的邻居离得都有十米远。
“这就是钱凤家。”带好路，钱国军头也不回离开了。
苏烈并不知道钱凤家。
当初，钱晓玲结婚是从自家房子里出嫁。
苏烈对着苏妍比了个大拇指。
“妍宝，你就是这个。不过，下次可别这么冲动，万一真伤了人，该怎么办？”
“好。”苏妍点头，也没有过多解释。
两人使劲敲着木门。
“咚咚咚~”
“谁啊~”钱凤打开了一条门缝，她探出头。
苏烈将来由说了一遍。
听见钱晓玲人在县医院，钱凤直接将门一关。
“借钱没有!她钱晓玲既然已经嫁到你们家，那和我们家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不是。我就是来了解了解我嫂子的情况。”苏烈无语。
他又没说自己是来借钱的。
钱凤直接插上了门，不放心又用一根木棍顶住木门。
她也没有吭声，而是走进后院。
钱凤小声地喊了两声。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从地窖里爬了出来。
上来后，他系好裤腰带将一旁的五捆柴火放在了上面。
钱国庆今年刚满五十，一头短发乱糟糟。
他随意挠了挠头，雪皮直往下掉。
“喊老子干什么？耽误老子好事!”
“你小声一点。”钱凤拉着钱国庆小声说。
她烦躁不安。
“红星大队苏家人来了，还说钱晓玲在县医院，他们来了解情况。你说，是不是那贱丫头说了什么？”
钱国庆慌了。
要是真说了什么，他可是要吃枪子的。
还有……
钱国庆目光看向地窖。
接着，他咬了咬牙。
“你将人请进来，我试探试探。”
两人去了前院。
也就是前后脚刚走的事。
苏妍和苏烈绕到了后院。
苏妍翻到了院墙上，她伸出手。
“哥，手给我。”
“我不行。”苏烈摇头。
明明是一个肌肉型男，却怕高。
苏妍叹气。
小时候，她二哥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了。自从经历了那件事，就一直恐高。
“哥，你相信我不？”
苏烈点头。
“那就闭上双眼。”苏妍一只手勾着墙，探出大半个身子。她单手抓住了苏烈胳膊，用力往上一提。
苏烈只感到身体腾空，再睁眼时人已经坐到了围墙上。
他趴了下去，四肢紧紧抱住围墙。
苏妍率先跳了下去，压低着声音。
“哥，你下来，我接着你。”
苏烈挣扎，眼一闭，心一横跳了下去。
想象中的摔跤并没有，而且妍宝也没有接住他。
苏烈睁开眼，啊，他可以!他居然可以!
“这墙只有三米……”苏妍捂着额头，哭笑不得。“你一米八的个子，随便跳一下都翻上去了。”
苏烈仰着下巴，说的理直气壮。
“我不管，我就是害怕，翻不上去。”
“哥，你二十五，都当爹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苏妍笑着摇头。
苏烈假装没有听见，转移话题。
“妍宝，我们快点找钱凤，抓住她好好问问。”
“嗯。”苏妍点头。
早在钱凤关门，苏妍就察觉不对。
那心虚的模样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样的人好好说肯定问不到什么，只能出此下策。
苏妍眼神极好。
她扫视一圈后院。
不大的后院有一口井，旁边还种了一点自留菜。
比较可疑的是，一小堆柴火竟然放到了靠墙的位置。
N市多雨，按理说木材之类都会放进柴房。
苏妍走向柴火堆。
她将五捆柴火移到一旁。
下方出现了一块木板。
苏妍知道，这是地窖。
家家户户基本上都会有地窖，用来储存粮食。
苏烈疑惑。
“妍宝，你撬人家地窖干什么？”
“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地窖还用柴火堆住。”
“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望风。”苏妍交代一声，推开木板就钻了下去。
地窖里的味道并不好闻，有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味道。
苏妍借着地窖上方的月光，看清了缩在角落的女人。
这女人大概四十八九。
她头发散乱，双手抱膝，身上什么也没穿，只盖着一床破破烂烂的被子。
她的脖子用铁链给拴了起来，眼中空洞无神。
苏妍盯着身上青紫的女人，浑身僵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靠近。
女人不停往后退，哆嗦着身子。
苏妍没有再靠近，而是选择了离开。
她爬上地窖，脸色并不好。
苏烈看了出，问。
“妍宝，怎么了？”
“地窖里关了一个女人……”苏妍呢喃。
苏烈一拳打在了墙上。
“畜生，真是个畜生。”
钱凤两人来到前院，发现门口没人，刚准备回屋睡觉就听见了后院的动静。
钱国庆从厨房拿起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