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身体一僵，仿佛被迎面泼来一盆冷水。
心底刚冒出来那丁点高兴，瞬间消失无踪。
顾池南神情淡漠，江启的心里却像被塞入一把黄莲，苦涩至极。
江启翻了个身，背对着顾池南，默默消化着自己情绪。
他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换成是以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阴阳怪气跟他说话，早就让人滚蛋了。
江启难受归难受，被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又累又困，加上身后有顾池南在，闭上眼睛，没多久，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顾池南睁眼，侧首望向江启。
顾池南侧过身，长臂一伸，轻轻把江启搂过来，让他枕着他的的手臂。
顾池南轻轻抚平江启紧蹙的眉头，看他沉睡的样子，眼底全是痛苦。
再怎么恨，也消磨不了对江启长达十多年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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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月时间内，江启跟顾池南关系，维持着不冷不淡，除了在酒店见面身体交缠，平时连话都不会多说两句。
江启心里很焦虑。
他不想继续维持包养关系，又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又有几天没见到顾池南，江启觉得头开始隐隐作痛，捏着额角，难耐的皱起眉头。
在前面当司机的张文旭立刻察觉到，道：“江总，是不是又头疼了？车里有止疼药，要吃吗？”
“……不用。”
“好吧，还有十分钟就到吃饭的饭店，您可以闭上眼睛歇歇。”
“嗯。”江启闭目养神。
十分钟后，车在一家私房菜馆停下。
江启下车，带着张文旭往里面走，刚走进去，江启突然停下来。
张文旭跟着停下脚步，不解地问：“江总？怎么不走了？我们定的是包厢，是在楼上的。”
江启冷不丁地说：“问下一楼还有没有位置，换下来吧。”
“您不是一向吃饭时候喜欢安静，怎么要从包厢换到一楼来……”
张文旭满心不解，顺着江启的目光看过去，见到其中一桌人中有顾池南。
张文旭顿时恍然大悟，“好的，江总，我马上去跟店家说换位置。”
张文旭让店家把位置换到顾池南后面两桌。
两人坐下，张文旭在点菜，江启注意力则是全部在顾池南的身上。
顾池南抱着笔记本，语气不急不缓跟对方说着工作上的事，说的很认真。
江启皱起眉头，冷着一张俊脸，心里很不爽。
对面那几个人态度很敷衍，时不时岔开话题，把顾池南尴尬的晾在旁边。
操！
都他妈什么东西！
亏得顾池南一遍遍认真给他们讲解！
江启快按捺不住怒火时，顾池南站起身，说去厕所，离开了座位。
江启刚想让张文旭去警告警告那几个人，就听到几人不怀好意的对话。
“等下随便应付他几句，就提出去喝酒，我们合起伙来给他灌酒，灌醉了……直接送到杨老板女儿那。”
“行，就这样干吧。”
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人，讥讽地道：“这小子就长得好看，脑子进水的，人家可是上市公司老板的女儿，软饭喂到嘴里，都不知道去吃呢。”
另一个人也嘲笑地说：“还以为我们真屈尊降贵真的跟他谈工作呢，这样一个小破公司，平时我们看都不看一眼，他以为他谁啊！”
几人你来我往说得正开心。
张文旭抬头看到江启神情阴鸷的脸，暗叫不好。
不等张文旭有所反应，江启站起身，径直走过去，拽起其中一个说话的男人，拳头狠狠砸在那人脸上。
“啊！”
那人被砸得直接摔在饭桌上。
碗筷都被撞得摔了一地。
他捂着脸，怒瞪着江启，“你……你他妈谁啊！你突然打我干什么啊！”
江启阴沉着脸，抓着那人脑袋，重重磕在桌子，冷冷地道：“你他妈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看看！”
“什……什么啊？”那人疼得呲牙咧嘴，“你这人谁啊！我们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快放开我！”
江启冷笑一声，把人狠狠摔在地上。
这动静吓得其他桌的人纷纷站起来，都往后躲，以免自己被误伤。
江启狠狠踹了那人两脚，“妈的！你刚刚说要对顾池南做什么？！再说一遍！”
那人脸上闪过一抹慌张，还是嘴硬地喊：“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启勾唇冷笑，“他妈不知道是吧！”
说着，狠狠一脚又踹在男人肚子上。
男人痛呼一声，咬着牙，对剩下三名同伴说：“你们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帮我！想看我被打死吗！”
那三人如梦初醒，冲上去跟江启打起来。
张文旭在旁边看着狼藉一片现场，急得团团转。
倒不是怕江启寡不敌众，是怕他气头上，下起手来没轻没重，把人打出个好歹，最后不好收场。
张文旭看到江启把人踹飞出去，急忙喊：“轻点啊！江总，下脚轻点……别打了，您动手轻点吧……”
这几人被打趴在地，一个个鼻青脸肿的。
江启毫发无伤，踩着其中一人胸口，冷冷地警告。
“滚！以后别他妈的再让我看见，你们在顾池南身边出现！”
这时候，去厕所的顾池南回来了。
倒在地上哀嚎的那人一见他，就恶人先告状，“顾池南！这人谁啊！你认识的？有病吧，突然上来把我们打一顿！”
江启眼神一凛，又是一脚踹过去。
那人被踹的口鼻流血，瑟瑟发抖，不敢再说话。
江启还想再骂两句，顾池南冷着脸，直接拉着他往外走！
江启临走前，递给张文旭一个眼神。
张文旭心领神会，留下把狼藉不堪的现场处理好。
江启被顾池南拽到停车场。
江启想着那几个人恶心的嘴脸，皱起眉头，道：“顾池南，以后别跟这几个人……”
话刚说一半，被顾池南冷声打断。
“江总！您以后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冲我来，请不要随便冲我身边的人发泄！也不要干预我的任何事情！”
江启微微一愣，“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他们吗！”
顾池南冷冷地看着江启。
“您打人需要理由吗？你有钱有权，一向做事不是只凭自己高兴吗！”
“顾池南！”江启怒了，死死攥着拳头，“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您不是这样的人吗？不是毫无缘由，随随便便就能践踏、毁掉别人的人生吗！”
江启红着眼，一把拽过顾池南的衣服，“顾池南！别他妈以为我不敢打你！”
顾池南沉着脸，说出口的话，句句带刺。
“江总高兴就好，毕竟我收了您的包养费，您想打就打！对了……你还喜欢羞辱人，还喜欢我给你当狗吧，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跪下来，学两声狗叫？”
江启气极了，怒笑道：“好啊！那你跪下来吧！现在就他妈给我当狗看看！”
顾池南望着江启几秒，眼神不明，突然身体一动，就要跪下来。
江启瞳孔紧缩，使劲一把拽住顾池南的手臂，死死抓住。
江启气红了眼，胸膛剧烈起伏着，难受的几乎喘不上气。
顾池南都他妈这么混蛋！
因为喜欢他，见不得他受一点点不好，现在更做不到去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