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杨宿给我腾出一块地，
就一草屋，带个院子，也没什么么多余的装饰，直接拎包入住。
姜臻说看着有点空，就自己动手一边弄了个菜园子，一边种了一堆我不认识的花花草草。
带着晨曦，两个人挥动着锄头，干劲十足。
我自己弄了个牛棚，把老牛给养了起来，然后把放牛的任务交给了晨曦，让她带着玩。
小家伙很开心，每天早上骑着牛去柳青那里上学，中午和一群小妖们撒欢，等晚上，带着一身的泥回家。
想了想我在后院挖了个水池，她一回来我就把她扔进去，让她自己去洗。
然后坐在旁边听他小嘴嘚啵嘚啵的给我讲这一天的趣事。
没事我就去找杨宿打架，然后和他一起打游戏，互相坑队友。
这时我才知道，人族科技发展，已经超出了我的预计。
如今的游戏已经成了人族的试炼场，全息游戏，身临其境，甚至还能在里面学到功法传承，是各大仙门联合官方一起运行，宛如人族第二世界。
只不过需要人族身份证，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弄来几张，一进去，我就被震惊了。
“什么想法？”杨宿问我。
我沉默了一会开口：“犹如创世，一个全新世界，但需要完善。”
杨宿点了点头，扭头走了。
我没在意，而是看着手腕上带着的手镯。
如今鬼不再是什么不可知的东西，人族在灵魂探索的路上更进一步。
对于他们来说，这如今还只是个虚拟的世界，可这个世界，不在三界内。
我有些兴奋，然后跑出去找我老婆。
“这个东西，投资它。”
“怎么？玩游戏玩疯了？新生意？”
“不，是世界种子，三千世界，纬度空间。”
世界本就是一个从无到有的一个过程，虚拟只是相对的，并不是绝对的。
虚拟与现实是相通的。
我跟姜臻解释，越想我越兴奋，是意识决定物质，还是物质决定意识，从我这个鬼的角度出发，是意识。
“等等。”姜臻打断我，甚至伸手摸我的额头：“疯了？思考这么哲学的问题？”
“总之，投资就对了，这之后或许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另一片大陆。”
“行，听你的。”
我捧着她的脸，对着她一顿猛亲。
“呀，羞羞，羞羞。”
“一边玩去。”我抓住晨曦的尾巴，一把就将她甩了出去。
“你干什么？”姜臻拍我。
“没事，小孩子，皮着呢。”
我兴奋了好几天才渐渐平静了下来，而除了带孩子，我也无所事事，连生意都做不了了。
索性随便找了个山头，盘腿坐在上面，什么也没想，就望着天。
天黑了又亮，花谢了又开，我觉得心静了不少。
直到姜臻告诉我，李雯死了。
我眨了眨眼，抖了抖身上的尘埃起身：“都三年了吗？”
“是啊，看过你几次，发现你在入定，就没打扰。”
“好像也没有，就睡了一觉？”我伸了个懒腰：“走吧。”
可下了山，我发现一点死人的气氛都没有，反而挂起了大红灯笼，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
“什么情况？”
“你的好兄弟，今天成亲。”
“这渣男，老婆刚死，就找下家了？”
“就是李雯。”
“……”
哦，我想起来了，成鬼了。
我想了想：“要不我们送他个大礼，让李雯轮回怎么样？”
“还这么没正行。”
我就开个玩笑，可我以为我是要喝喜酒，却没想到看到了逼宫。
一群妖王在与杨宿对质，说他身为妖皇，竟然真的要娶一个女鬼，说他不配当皇，让他交出招妖幡，退位让贤。
“嗯？”我看了眼那个说话叫嚣的虎妖，想也没想上去对着他肚子就是一脚。
“怎么？看不起我们做鬼的？”
“鬼神，这是我妖族的事，容不得你插手。”
“可她如今是我鬼族的人。”我指了指穿着嫁衣的李雯。
“忘川，我自己可以。”杨宿拦我。
我看了看他：“行吧。”
说完我就在一边看戏
“爹，爹。”如今已经半大姑娘的的晨曦跑了过来。
没错，是跑的。
“晨曦，慢点。”
“你走开，我要去找我爹。”
我伸手接过一下跳到我身上的小丫头，刚想稀罕稀罕，就看到跟着跑过来一个有着狐狸耳朵的少年。
“见过陆前辈。”
我眯着眼，凑近他盯着：“小狐狸崽子，想勾引我闺女？”
“误会，误会啊陆前辈。”
“最好。”
我把晨曦抱起来抛了两下。
“臭爹，放我下来。”
我闻了闻自己：“还学会撒谎了，一点都不臭。”
“……”
小丫头这边嘚吧嘚的开始给我说这三年的事，那边杨宿和那几个妖王打了起来。
主题很简单，以前李雯就一个要死的老太太，虽然叫着皇后，但也没人把她当回事。
加上杨宿这骚里骚气，来者不拒的模样，都认为自己有机会。
可如今不同了。
都死了，突然来了这么一场婚礼，这什么意思？
于是一群妖就开始闹了起来。
说到底，也是为了那点权利。
“怎么我感觉妖和人也没什么区别？”
“本来也没什么区别，只是长得不一样而已，而他们的目的，也是修炼成人。”
“有道理。”
我看了会，发现没什么意思。
叫嚣的那么半天，没想到是群纸老虎。
婚礼上撒了血，当场就让人送下去做了菜，随后又给搬了上来。
冷血的让人心凉。
甚至一些弱小的妖族们还面露兴奋。
“可他们修来修去，也只修了个形。”我摇了摇头。
“是啊，人吃人，可从来不吐骨头。”
我有些诧异，扭头看向说话的人，好眼熟。
“沈平洲？”
“鬼神大人，您好啊，听说您还是我粉丝？”
“……”
我想起来了，他是柳青的老公。
“你……还真娶了个妖女啊。”
“不行吗？她长得很漂亮。”
“是的。”我老婆点头。
“师父最美。”晨曦伸着手补充。
我下意识看着姜臻。
可我想的却是王宁，原来他当初说的话并不是在骗我，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我看不上的，只是审美没匹配。
“你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不难受吗？”
“有什么难受的，我反而很自在，人也好，妖也好，你不觉得，相比那些虚情假意的人来说，妖要更加纯粹吗？想吃就吃，想爱就爱，想杀人，就杀人。”
我看着他眼中的疯狂，忽然觉得我眼光没有错，他的演技，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