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恶魔
尝试借助魅力、口才和思维误导干扰霍姆斯和阿米莉亚判断的迪伦顿时干笑两声，也未多做辩解，大脑迅速运转。
过了约半分钟后，他低声问到：
“你能保证，能公正地对待我的功绩，不歧视偷盗吗？”
“……你胆子不小，还敢和我谈条件。”
在霍姆斯冰冷眼神的注视下，迪伦不禁有些紧张，但还是咧嘴笑到：
“就凭这几天的观察，我相信你比我原来的老大要强太多。”
霍姆斯低笑着说到：“我希望这不是一个欺诈。”
他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迪伦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问我能不能公正对待你的功绩？我可以向你保证，可以。前提是，你真的做出了贡献。
好了，我已经给了你充足的时间考虑，选择哪一个？”
迪伦抬起头来，脸上绽放开了笑意。
“我选第二个，帮主。”
“改口改得挺快。”
阿米莉亚嘟囔了一句，随后在霍姆斯的示意下松开了对迪伦的束缚。
迪伦活动了一下手脚，轻笑着问到：
“就这么把我放了？”
霍姆斯并未理会他，挥了挥手，让阿米莉亚驱使不死生物把新月帮老大的小金库搬空，作为小队的共同财产。
搬完之后，霍姆斯和阿米莉亚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迪伦看着两人渐渐走远的身影，脸上闪过一抹纠结，随后快速地跟了上去。
“等等我，帮主。”
走了几步，霍姆斯似乎是突然想起来，提醒了一句：
“记得别把这事透露给其他帮众。”
“知道了，帮主。”
……
处理完新月帮的遗留事物，审阅完十人戒律堂的建设，草拟出一份血刀帮新的帮规和纪律后，霍姆斯喝了一口侍女端上来的红茶，揉了揉眉心。
黑帮老大并不好当，不过对于与一位【阴谋家】来说，还算不上困难。
挥手示意海伦和凯瑟琳离开，霍姆斯扫了一眼她们离开的身影，从旁边新添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雕塑，摆放在桌子上。
最近他碰到类似东西的情况不少，不久前刚从古墓里翻出来一个，被他直接烧了。
把那个有着明确指向的雕塑不同，霍姆斯从新月帮首领小金库里翻出的这个只是一个标准化的恶魔的形象，细节处都有些模糊，也没有什么宣告指向的神秘学符号印刻在上面。
霍姆斯把玩了一下这个雕塑，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随后把它放在桌上。
根据阿米莉亚通灵的结果，新月帮的老大和执掌着“罪犯”这条途径的拜血教有着一定的联系，但却没有得到太多的支持，显然瓦尔帕莱索城不是拜血教活动的重点，他们对此并不在意。
至于这个雕塑，因为当时并不了解的原因，阿米莉亚没有询问他，现在他已经变成一个充斥着罪孽的灵体了，虽然非凡特性仍然被保留，但记忆已经完全丧失了，只能被阿米莉亚操控着当一个打手，没有情报的价值了。
拿出一张纸，霍姆斯写下了一行字。
“这个恶魔雕塑的来历和用处。”
随后，他靠坐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右手戒指上的红宝石散发出妖冶的红光。
他在通过魔术师戒指进行【梦境占卜】。
在梦中，他看到了一副有些模糊的画面，一个面相模糊不清的人从另一个人的手中接过了这个恶魔雕塑，动作十分恭敬、珍重。
接下来，场景变换，出现了一人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祈祷的模样，他抱着这个雕塑，地下是鲜血绘制成的阵图。
场景再次变换，但还未等到变得清晰，霍姆斯就难以抗拒地从梦中醒来。
他毕竟不是占卜家，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恶魔相关的事物本来就有一部分反占卜反预言的特性。
把玩了一下这个雕塑，霍姆斯轻笑到：
“居然是和拜血教的沟通仪器？本职是在借助高位恶魔的特殊，有趣。”
说着，他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手中火光缓缓升起，覆盖了整个雕塑。
他现阶段对拜血教没什么兴趣，也不希望和那群信仰深渊、恶魔的存在有着太多的交集。
看着渐渐被烧成灰烬的雕塑，霍姆斯拿起一把小铲子，把灰烬铲起来，倒进摆放在桌上的一个盆栽里，之前血刀帮老大的骨灰也在里面。
处理完这件事后，他开始继续摸索【阴谋】这个能力的各项应用。
……
大海上，一个周身有着浓郁恶意翻涌的存在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南方。
随后，祂就移开了视线，因为发生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祂根本懒得去管，连多看一眼都欠奉。
祂的脚下是一只比山岳还要巨大的，双眼中有着熔岩流淌，长着盘庚山羊角的变异海洋怪物，正在大海上飞快前进。
祂低语到：
“你去哪儿了？理查德。”
突然，祂停下了脚步，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服装简朴，带着墨绿色礼帽，正惬意笑着的身影。
祂隔着遥远的距离朝着祂挥了挥手，指了指窗外。
隔着窗户，远在大海上的祂能够清晰看到贝克兰德标志性的钟楼。
在大海上疾驰的海洋怪物停止了动作，在惯性的加持下继续滑行了几公里后才停了下来。
它的刹车掀起了十几米高的巨浪，搅动得大片海域失去了原先的平静。
站在它背脊上的存在看着眼前由猩红构成的场景，翻涌的恶意缓缓收敛，慢慢地坐了下来。
贝克兰德，那里是黑夜的教区。
祂眼中漆黑一闪而过，随后操控着脚下的怪物调转方向离开。
祂当了几千年恶魔，单单在天使阶位就停留了超过千年之久，一大核心信条就是黑夜的教区绕着走。祂不希望有一天突然就遇上某位隐秘之仆，甚至是觐见了那位“天之母亲”。
正身处贝克兰德某个基金会总部的休息室内吃水果的理查德看着手中的水果在突如其来的邪恶力量下变得恶堕，充满恶意、污秽的气息，毫不在意地抛入嘴里，对于随之而来的呓语声、诅咒视若无物。
“罪亚斯，来啊，你不挺牛吗？怎么怂了？”（注一）
理查德继续嘲讽了几句后，很快意识到千里之外的那位【鲜血大公】早就不再通过恶意感知与祂构建联系。
“啧。”
祂再次拿起一颗葡萄丢入嘴中，不再去管那个交恶了上千年的老对手。
注一：人物形象和能力设定时少量参考了《轮回乐园》中的罪亚斯。（想不到更合适的名字所以名字也直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