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将手从沈佳音的额头上收回，重新躺在草坪上。
“好了，佳音你把眼睛睁开吧。”常生说道。
“诶，这就好了吗？”沈佳音听话地睁开眼睛，并没有注意到称呼的变化。
“就是想试试鬼和人之间的差别。”常生做出了解释。
当然了，这是用来哄骗沈佳音的谎话，真实原因刚刚也已经做过了。
“那感觉怎么样呀？有什么不同吗？”沈佳音好奇地问道。
这真的需要问我吗？自己的身体不应该比别人更清楚吗？
常生回答道：“感觉和人没什么不同，就是摸起来冷冰冰的。”
“哦，这样啊。我还以会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呢。”沈佳音有些失望，原因大概是她与常人并无多大差别。
不过常生倒是觉得很好，这与常人无异的身体，恰恰是她与其他鬼怪不同的地方。
遭受那样的痛苦还能变成鬼神，到底是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死的。如果没有忘记的话，她会怎么做呢？
常生不清楚沈佳音会怎么做，但他清楚自己会怎么做。这样的人渣，还是魂飞魄散来的舒服。
沈佳音当鬼已有五年，她们现在估计已经上大学了。可惜，那两个人没带校牌，否则就能知道她们两个的名字了。
对了，沈佳音只是忘记了她是怎么死的，其他记忆还是很完整的。她们两个是沈佳音生前的好朋友，沈佳音没道理不记得。
可要是直接问的话，会不会触发什么关键词呢，从而刺激到她呢？
这超能力也是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竟然只能让他看到那么简短的画面。
“佳音，能和我说说你以前的朋友吗？”没有办法，常生只能如此。
“我以前的朋友啊……”沈佳音脸上浮现追忆之色。
沈佳音说了很多，一直讲到了体育课结束，她很高兴能与人分享那些往事，这点从她的兴奋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许倩和乔娜儿，他们两个五年前就死了？！”常生有些惊讶，沈佳音的话实在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沈佳音点点头，眼神里带着少许悲伤。
“她们都是被鬼怪影响，跳楼自杀的。我想帮助她们，但当时的我还没有现在的力量。”
被鬼怪影响所死的人，会被其吞噬，连成为鬼魂的机会都没有。但一般情况下，鬼怪只会对两种人下手。
一种是像常生这样的，身体健康阳气过重之人。另一种，则是心中有鬼阴气过重之人。
常生也是没想到，叶源生说的话这么快就能用到。更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她们成绩优异，本来可以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沈佳音感到遗憾。
“可惜啊！”常生略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在为她们感到惋惜。
可惜呀，可惜。她们死的都太早了，没能亲手把她们宰了，真是太遗憾了。
沈佳音望着夕阳，脸上还带有一丝未曾消散的伤感。阳光洒在她如梦的脸颊上，竟让常生一时间怔住了。
“常生，谢谢你。”沈佳音看向常生，脸上带着他从未有过的笑容。
“别这样，你这样搞得好像你要原地飞升了一样。”常生开口，打断了这唯美的场景。
沈佳音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我好不容易才……都怪你这些奇怪的话，现在氛围感都没了。”沈佳音脸上染起一层红晕，有些气恼地跺了跺脚。
“可刚刚的确……”常生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佳音用红色正方形堵住了嘴。
“还说不说了？”沈佳音问道。
常生摇了摇头，用行动表明不会再犯。
“这还差不多，念在你是初犯，我先饶了你这回。下次再犯，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沈佳音满意地点点头，收回了那堵在常生嘴上的红色正方形。
“是，小的下回不会再犯了。”常生配合地说道。
看得出来，她平时古装剧绝对没少看。不过既然她喜欢，那常生也只好陪着她演戏。
本以为是帮人复仇，随后得到感谢。可结果却是听她诉说，得到感谢。
常生并没有做什么，实在不觉得有什么理由接受她的感谢。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这样会让常生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大人物，最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常生讨厌麻烦的事，更讨厌麻烦的人。不过他这个人很双标，他喜欢的人做什么都不会是麻烦，他讨厌的人做什么都是个麻烦。
不过幸好，他喜欢的和讨厌的都不多，因此，竟然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个人做事非常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