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深吸了一口气，说：“有用的。”
“哼。”
胡燕又开始奚落她的成绩：“也不知道养你干嘛，你考进过班级前十吗？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个顶个的省心，就拿妈妈上班……”
女人忽地止住了声音，表情有些不自然。
张扬的眉眼敛了敛，挥挥手打发云想说：“这次考试你进步五名，我就把手机给你。”
“好。”
云想点点头，精致乖巧的小脸颇为认真，“一言为定。”
说完云想又回到阳台，把自己闷在了题海里。
再多学学吧。
一定要进步。
拿到手机，或许就能回他消息了吧。
*
早上，班长赵媛媛把考场座位表贴到黑板上。
这个座位表的顺序是按照上一次考试成绩排的。
裴星澈作为年级第一理所应当地分到了第一考场，安无漾也是，云想和许然则是在第二考场。
“啊，我就差一名！”
许然在后面哀嚎道，她这次成绩有点尴尬，刚好卡在31名，是第二考场的第一名。
她趴在桌子上，侧头看着安无漾和裴星澈，幽幽道：“真羡慕你们第一考场的人啊。”
裴星澈在心里嘀咕道：
【羡慕啥，哥还想跟你换呢。】
【没有小蜗牛的第一又有什么用呢？哥只要美人，不要江山（沧桑点烟）呜呜呜！】
云想抿了抿唇，她也伤心。
因为听不到裴星澈报的答案了（bushi）：）
想到什么，许然又抬起头，戳了戳云想的后背，俏皮地笑了笑：
“考试成绩出来后，我还能坐你的后桌吗？”
下一秒，另一道清晰的男声落进耳畔：
【咳咳，宝宝，老婆大人，那我能继续成为你的亲亲同桌吗？（狗狗期待）】
云想侧过头，正好对上裴星澈头上那只小阿拉湿漉漉的眼睛。
就很难拒绝。
她眉眼一弯，对许然说：“那你要努力考进班级前五。”
“害，”许然抱住安无漾的胳膊，侧头枕在上面亲密贴贴，“这不是有我们安姐在吗？”
安无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说：“有这扯皮的时间，你不如多背几个公式。”
许然才不管她，对云想抛媚眼，继续游说：
“那我们四个还是这么坐嘛，连位置都不用换了，多方便啊。”
其实她还有个私心没有说，那就是她想继续近距离嗑cp。
“我可以。”
裴星澈冷不丁说道。
听见他的答复许然有些惊诧，毕竟刚刚她们三个女生谈话的时候，这人动都没动，好像在专注地看书复习。
没想到他倒是把她们的话都听完了。
看来某些人确实只是装得高冷。
“我也可以。”云想轻轻点头。
许然咧开嘴笑，直接拍板子了：“那就一言为定。”
临近八点。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前往考场。
“我们一起去吧。”许然对云想说。
“嗯。”云想细心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笔袋，也站起身。
【啊啊啊真的不想考试，不想离开宝宝！】
【看不见老婆我是一分一秒不想做这些狗题！】
即使心里再不情愿，但裴星澈还是神色淡淡地让开位置。
云想从里面出去，擦过他肩时，有温热的吐息拂过她的发际：
“考试加油。”
云想一怔，藏在碎发下的耳根也慢慢变红。
她捏了捏笔袋，“你也是，年级第一。”
女孩的声音不大，落在裴星澈的耳朵里，像清脆的小铃铛一样，在他耳里那根弦上摇。
格外的动听。
他勾唇，无声地轻笑。
看来，这次的年级第一也是非拿不可了。
*
铃声响起的时候，云想松了笔，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
她把试卷递给来收卷的老师，自己手里还残留了一点汗意。
虽然她犹豫不决的毛病又犯了，但好在作文素材准备到位了，所以赶在最后40分钟把作文赶完了。
下午考数学前，许然拉着云想到第一考场。
她眉飞色舞地说：“待会我们一起找安姐求求欧气，保佑数学能够上140！”
云想笑着看她的眼神略微无奈。
“真的，你别不信。”
许然很虔诚，摆出事实依据，“我上次考试就是没有找学霸要欧气，所以考差了；但是我上上次期末考试专门去摸了安姐的手，还抱了她的大腿，结果直接超常发挥了。”
好叭。
求个自我安慰也行。
到了第一考场，许然完全没有顾忌地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直接趴到了年级第四安无漾的桌子上，夹着声音喊她：“安安~漾漾~”
安无漾：“……”
她掀起那双有些凌厉的眼，“有屁快放。”
“什么屁不屁的，你好粗俗啊。”
许然做娇羞状，又去握安无漾的手腕，说：“借我一点欧气呗。”
云想站在侧边，无意间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少女长发下未掩盖完全的红透了的耳根。
耳朵有多红，安无漾的表情就有多不耐烦。
但许然十分“粘人”，娴熟地贴上了安无漾的胳膊，一副要抱住她啃直接吸欧气的架势。
她自己吸完还不忘叫上云想，“你也快来点，别客气，直接吸！”
……
云想敏感地察觉到安无漾身体有一瞬的僵硬，婉拒了：“我就不用了吧。”
有些东西还是只给那个特定的人好。
许然却浑然不知，“你还不信是吗？试试吧，吸学霸的欧气真的有用！”
云想正犹疑着，便听到某个角落传来的委屈巴巴的心声：
【哥也是学霸，还是年级第一呢，怎么不来吸我啊？】
【老婆你吸我吧！把我的好运气全部吸走都没关系！吸我的阳气都可以！】
【呜呜呜呜！老婆看我一眼好不好（发疯）（嘶吼）都有一个上午没有和宝贝贴贴了，哥好难受啊。】
【你们知道吗，有一种伤害叫冷淡叫无视，叫你明明就在我身后却不往前看我一眼！寒心，真正的心寒！】
……
云想抿唇，侧头，晃眼便瞧见了裴星澈头上正疯狂甩着尾巴的小阿拉。
她深吸一口气，轻咬下唇，一反平日的胆怯。
径直走到裴星澈的身边，紧张地启唇：
“裴星澈同学，可以借我一点欧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