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看向那稍有一些打结的毛发，“嗯。”没穿越之前，他家里也有一只小橘猫，那小橘猫是他在垃圾桶旁边捡到的。小小一只，叫起来奶声奶气。长大了，一直是他给它洗澡。
如今，有这么大一只猫科动物在他眼前，虽然闹腾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能帮他梳洗。
“你确定不再闹了？”柳玄可怕了赵源把他当小耗子一样抓了放，放了抓。
赵源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承诺道：“嗯，你先松开。”
柳玄收回了不悔鞭，赵源老老实实地趴在溪水之中。
黑亮的毛发在刚才的打闹之中已然浸湿，柳玄伸手搓了搓毛发，忽然想起之前跟大师兄一起买了不少东西，里头就有皂角和桂花制成的香皂。大师兄和钟衍之见面就掐了起来，柳玄慌忙之下，只来得及将东西丢进芥子袋里。
他从芥子袋里拿出了香皂，拍了拍黑豹赵源示意他到溪水边的鹅卵石滩上，赵源听话地站起身，张嘴叼住走在前头的柳玄，利齿勾着他衣袍的后领子，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柳玄脖颈之上，身体便热了起来。
“啊！”柳玄吓了一跳，“放开！”
黑豹心情很好，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到鹅卵石滩上，将人放了下来，趴在地上乖巧地用头蹭了蹭柳玄的身子。
“……”柳玄心中甚是纳闷，这人变成豹子，行为怎么变得跟畜生似的？！
赵源再次用头蹭了蹭柳玄，催促道：“好了，柳玄。”
柳玄放下心中的疑惑，用香皂抹着黑豹的周身，黑色的毛发上产生了许多泡泡，抬头看去，黑豹的脊背上还没有……
他犹豫了一会儿，脚尖一点飞身骑在黑豹的背上，用力地香皂涂抹，然后又用手一遍一遍揉着毛。
黑豹赵源舒服地半眯着眼睛。
柳玄是半神能力，凡人躯体，没一会儿便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一盏茶的功夫，柳玄瘫坐在地。
赵源睁开眼睛站起来，瞥了一眼柳玄，乖乖地踏入溪水之中，靠着翻滚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抖动身体将身上的水甩干。
“谢谢。”他走到柳玄的身边，“走吧，我带你回去。”
“……”柳玄抬起眼皮看着眼前高大的黑豹，心道：早知道就不要帮助他了，真的好累，身上还湿漉漉的。
他垂眸看着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衣领歪斜，露出了半个肩膀，一副落魄的样子。柳玄伸手拽衣领遮了遮肩膀。
赵源顺着柳玄的视线，落在了那双白皙的手将露出来的锁骨遮住。
那样的肩膀真是较小，半点比不上他们兽族肌肉蓬勃的肩。
赵源化成半兽人状态，难得地召出披风搭在柳玄的身上，“你先把衣服换了，换好了再出来，我在前面等你。”说罢，也不等柳玄回复，径直地离开了。
刚才忙的时候倒是没注意，现在停下来了，柳玄仔细看了看浅青色的衣服上还沾这不少泡沫，反而觉得身上这衣服非换不可了。
既然要在这溪水边上换了衣袍，自然也要冲一冲浸透到里头的泡沫。
柳玄转头看去赵源早已不见了踪影，低声自言自语道：“应该是不会返回来。动作稍微快点儿。”
三两下，柳玄便把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
秉着既然要换衣服，那怎么也得冲个澡的执念，柳玄迈步踏入山溪之中。
这条溪水中间的水位可到达大腿根部。他蹲了下去，连同湿漉漉的头发一同清洗。
……
赵源捉摸着换个衣服也不需要多久，怎么柳玄半天还没出来，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他越想越不对劲，化成正常体型的黑豹，飞快地朝着山溪方向跑去。
赵源绕过一簇草丛探出脑袋，入眼便是白花花的后背。
“……”原来是清洁自己。
赵源正准备嗷一嗓子，催促柳玄快点，却看到白得发光的身体转了过来。
“！！！！”赵源惊得身子赶忙缩回了草丛里，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观察。
虽说人族和兽族都长得差不多，但柳玄这副样子看起来倒像是很好吃的……
猎物？？？！！！
不不不！
猎物这般好看，换做是他也舍不得下口，估计得养个几日看看，长胖了些再吃也不迟。
赵源躲在草丛里伸出爪子扒开了一点点草，仔细观察，客观评论。
嗯……就是那玩意儿小了点。
怎么说呢？！
比我小一点儿。
不是，神明大人的身体，那玩意儿不该比自己大？
神明大人？！！
赵源终于意识到柳玄的体内还有一个神明大人的灵魂。惊得他赶紧缩回爪子，身形更是变小了好几倍，像一条农村的小黑土狗，跌跌撞撞不要命地逃离了。
要是被神明大人发现了，一定会活扒了他的兽皮！！！
赵源跑得心惊胆战，头皮发麻，四肢颤抖，兴奋难耐，气喘吁吁！！
连柳玄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都未曾察觉。
柳玄看着黑色的毛卷成一小团，躲在离山溪较远的草堆里瑟瑟发抖。
“哎，这里怎么有一只小黑狗？！”
赵源：“！！！”怎么又把我认成小狗。
柳玄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小黑团子，小黑团子软软的，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柳玄的手指。
“哇，好可爱。”柳玄开心地笑了起来，把小黑团子转过来，定睛一看有点眼熟，“是你啊，赵源。”
赵源身子软软地靠过去，忽然身上一轻，眼前一晃砸回了草丛里。“？？！！”
柳玄拍了拍手，微笑道：“我以为是谁家的狗狗丢了。原来又是你。麻烦下次不要变成这个样子，好吗？”
这个微笑……
赵源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太过分了！！
我可是兽族王城的兽王，竟然对我这般嫌弃？！！
呵，男人，你成功勾起了我的注意。
赵源化身正常黑豹的体形，转身就要跑回兽族王城。
柳玄眼疾手快揪住了黑豹的耳朵，“怎么？让我干完苦力，没有一点儿奖励呀？！”
赵源：“！！！”敢揪我的耳朵？！男人，你不要命啦！！
“送我回山洞。”柳玄松开了手，抬脚跨坐在黑豹的背上，伸手拍了黑豹的屁股，“走！”
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