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快好了！”张凤英看着楼兰芝笑道。
北方大年初一兴吃饺子，包好饺子后，舒苒又拌了几个凉菜。
这顿早饭既丰富又美味，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
张凤英包饺子的时候，有的里面包了钱币，但只包了三个，就看谁有福气了，包多了大家要是都能吃到就不灵验了。
她吃饺子的时候笑眯眯的观察着众人的表情。
张凤英的厨艺很好，尤其饺子和包子，馅调的很香。
舒苒很喜欢吃张凤英包的饺子，她擅长做菜，面食一类的就不太行。
舒苒一口气吃了十几个饺子，这才慢慢吃，突然，有个硬硬的东西烙到她的牙齿。
她脸色微变，吐出来一看，是一分钱的硬币。
“苒苒吃到福宝了！”张凤英惊喜的说道，“哎呀，苒苒今年一定大富大贵！”
大家都看向舒苒手心里的硬币，笑呵呵的和张凤英说的是一样的吉祥话。
后来，舒苒又吃到两枚硬币。
只有她吃到了，其他人没吃到。
张凤英高兴的咧嘴直笑，说她是今年的福星，无论什么事都会顺顺利利的。
舒苒看了眼干妈，就知道她这三个硬币是干妈特意给她包的。
煮的时候肯定做了记号，特意捞到她碗里的。
大家都心照不宣，都乐意让苒苒将所有福气都吃到。
周援朝咬了口饺子，看了眼张凤英又看了眼舒苒。
这样也好，哪怕她们不知道是亲戚，当干妈干女儿一样也可以，一样相亲相爱，一样可以相互陪伴。
赵春生意味深长看了眼周援朝，给张凤英夹了一筷子的菜。
“苒苒拌的凉菜也特别好吃。”
张凤英自豪道，“那是，苒苒做什么都厉害，我活这么久，就没见比她厉害的女人。”
“是是，苒苒很厉害！”赵春生笑道。
赵景山吃着碗里的饺子，小声问张凤英，“妈，饺子还有剩下的吗？”
“有，还有一些没煮，我怕吃不完就没煮完，你不够吃吗？”张凤英问道。
赵春生扭扭捏捏，看了一圈的人，有些难为情没说话。
张凤英挑了挑眉，她还是第一次见儿子这么难为情。
皱眉，“有事就说，别磨磨蹭蹭的。”
赵春生这才小声说道，“妈，你不觉得苏爷爷和苏佳念同志挺可怜的吗，只有祖孙两相依为命！”
“今天过年，吃饭也是冷冷清清的，佣人这天是放假的，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吃上饺子。”
张凤英眉眼一跳，这可是赵景山第一次关心人。
还是苏佳念。
她不动声色的说道，“是挺可怜的，要不，你把剩下的饺子煮了给他们送去。”
“好嘞，我现在就去。”赵景山撂下筷子就往厨房跑。
张凤英但笑不语，哎呀，今天的饺子是挺香的。
赵景山煮好饺子，装满两个饭盒，怕冷掉了，用布包着揣进大衣怀里就去了苏家。
“景山这是干嘛去了？”楼兰芝看到赵景山出去了，看了眼他碗里还没吃完的饺子，不解的问道。
“不用管他！”张凤英说道，“他每年初一都会去几个相好的战友家里串门，随他去吧。”
舒苒慢吞吞咬着饺子，她刚才可是看到哥哥揣了什么东西出门的，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
赵景山是小跑着去苏家的，怕饺子冷了。
跑到苏家门口，看到院门开着，他直接走了进去。
苏德民跟苏佳念正坐在桌前吃饺子，饺子是苏佳念包的。
赵景山说对了，祖孙两过年是挺冷清的。
两人坐在桌前安安静静的，落针可闻。
看到赵春生走进来，苏德民愣了下，下意识扭头看向孙女。
苏佳念看到赵景山进来，脸色变得惨白，筷子上咬了一半的饺子吧嗒掉进碗里。
她木愣愣的看着赵景山。
苏德民看到孙女的反应，以为她不想看到赵景山，大步走到赵景山面前。
赵景山正张嘴准备说话，后衣领就被苏德民提起来，拉到了院门口。
“你小子大过年的跑来干嘛，滚！”
“苏爷爷，这是我妈包的饺子，她特意让我送过来的。”赵景山从怀里拿出饺子，透过铝制的饭盒，还是热的。
苏德民，“……”
赵春生的媳妇做得一手好菜，尤其饺子和包子很有名。
苏德民看着赵景山手里的饭盒，吞咽了下口水。
“苏爷爷，饺子送到了，我先回去了。”赵景山知道苏德民不喜欢他，也看到了苏佳念在看到他时苍白的脸色，将手里用布包着的饭盒塞到苏德民手里，转身就走了。
来的时候有多兴奋，走的时候就有多清凉。
他原本以为可以进去喝杯茶的，结果门都没进就被苏德民给拎出来了。
“替我跟你爸妈说声过年好！”苏德民看着赵景山有些落魄的背影，中气十足的说道。
“哎！”赵景山眼睛一亮，回头咧嘴朝苏德民挥手。
苏德民嘴角抽搐了下，小声嘀咕，“赵春生丙口子挺精明的，怎么生的儿子这么傻。”
吃完饺子，周赵两家人坐在客厅说话聊天。
电视机上重复播放着春晚，都没有人看，只是应个景。
突然，客厅里电话机响起，声音尖锐刺耳。
赵春生愣了下，看着电话机没有动。
大过年的，突然来的电话不是好事。
没有谁会打电话拜年。
他蹙了蹙眉，伸手接起电话，“喂？”
对面只说了一句话，赵春生脸色微变，“我马上过来！”
舒苒突然心脏不规律的跳了起来。
赵春生好像在害怕什么，接电话的时候脸色如常但惜字如金，好像怕坐在旁边的周援朝听到。
挂了电话后，赵春生笑着对众人说道，“你们先聊，我有些事先去单位。”
“什么事，大过年的？”周援朝不满的说道。
赵春生一脸严肃的看着周援朝，“老首长，这可不能说！”
周援朝冷哼了声，但也知道有些事是机密，就算他是首长，也不能随便打听。
“干爸！”
舒苒追了出去，在院门口拉住赵春生的袖子。
脸色苍白的说道，“是不是周野出事了？”
昨晚的梦，太过于真实，让舒苒现在想起都不舒服。
她有预感，赵春生接的这个电话跟周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