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眼睛一眯，暗暗称奇，除去李川的永久性解放，资料将再添一页。
史塔克也说着：“五十年了，他又变强了。”
黑人大虚点了点头：“我们自从进阶到瓦史托德，就停止了进化。”荣辱不惊的脸上终于产生异色。
众所周知，一部分亡灵，由于他们对于现世的留恋不舍或其他阻碍因素，不能升天而徘徊在吸引他们的地方。他们中的一部分，在经年累月的哀怨折磨之后，或被外围因素所加速，最终堕落成虚。
虚的特征是胸前有空洞，代表着他们内心的空虚，也是力量的源泉。
自从蓝染三人组来到虚圈，先后遇到大大小小的虚，也包括李川在内的瓦史托德，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虚洞是中空的，可以透过看清后面的事物。
但此时的牙密，胸口的虚洞完全不同，变得漆黑一片，犹如幽深的黑洞能吞噬所有光线，一股澈冷的寒意从里面弥漫开来，又带着丝丝魔力，心神不由自主地被它牵引，一切都在说明它的不简单。
牙密身体缓缓伸直，露出满是绒毛的大腿，膝盖往下没入深坑之中，黑漆漆的看不见，身上的伤势已经全部恢复。
作为虚圈目前的唯一，牙密更受关注。
蓝染沉默半晌，抬头望去，透过云雾，只能隐约看见牙密巨大的下巴，残余的破面上泛着灰色的光芒。
此时的牙密双眼充血，浑身肌肉狰狞，青筋如青龙盘旋，比之前更强大的气场弥漫开来。
声音如滚滚轰鸣声：“好疼…好疼…”
本能之下，他一眼就找到如沙粒大小的蓝染，意识转瞬间就被无尽的血色所淹没，只剩下野兽的本能。
“吼…吼…”
声浪朝蓝染席卷而去。
“你是谁！你是谁！”牙密无意识大吼。
然后举起双拳，猛地朝蓝染所在的方向砸去。
霎时间，蓝染目光所及之处全被黑影笼罩，只剩下遮天蔽日的恐怖。
“你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你！”
牙密止不住的咆哮，愤怒将他所有理智所淹没，仅剩的本能就是杀死眼前的死神，不死不休。
双拳如陨石般砸向地面，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无数白沙向外肆虐，漫天飞舞，一时间日月无光。
“轰隆，轰隆。”
史塔克连忙朝其他大虚喊到：“危险，别呆在地面。”
不等他说完，一道道身影拔地而起，所有观战的大虚以及死神全部飞到空中，市丸银拎着东仙要的后领，看上去有些滑稽。
紧随一阵地动山摇，崩塌的轰隆声不绝于耳。
良久，尘埃落定，史塔克看着地上深不见底的裂痕，一捂着脸，声音透出无奈：“这次有点麻烦了。”
阿帕契从赫丽贝尔身后露出小脑袋，瞳孔颤抖，望着远方顶天立地的野兽：“这是牙密？这是牙密？开玩笑的吧！”
双眼充斥着无边的恐惧，即使身处赫丽贝尔的灵压壁之内，那种压倒一切的威压依旧挥之不去。
向后看去，自己的小伙伴们处境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后悔，后悔，没有帮到大人反而成为累赘，现在只剩下无边的悔恨。
……
不知何时，蓝染出现在牙密身后，望着漆黑一片的虚洞，若有所思。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一个巨大的拳头在他眼中快速放大，面对几乎能横扫护庭十三队的威力，蓝染脸上荣辱不惊，但下一刻，脸色微变，瞬间消失在原地。
“咔擦。”拳头击在断空上，威势不减，断空应声崩裂，连缓冲都没有做到。
一股凉意直充市丸银脑门，浑身颤抖，压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朝诺伊特拉方向看去，同为瓦史托德，都解放斩魄刀了，诺伊特拉最强一击对蓝染队长的断空无可奈何。
但是牙密，仅仅随手一击，蓝染队长的断空连拖延时间都没有做到。
同为瓦史托德级大虚，差距能这么大吗。
这时他想到李川对他们说的那句话：“我没有见过比我更强大的瓦史托德。”
第一次对这句话产生动摇，李川和此时的牙密到底谁更强？
蓝染脸上有些难看，让他不得不躲避的攻击，在尸魂界能做到的屈指可数，能到达这一层次的无一不是最顶尖人物。
现在被所有死神看不起虚圈生物做到这一步，还是丧失所有理智的野兽。
“利用愤怒来提升自己的力量吗，很有趣。”蓝染说道，根据牙密的解放语以及现在的变化，蓝染很快找到核心。
一击不中更加激起牙密的凶性。
“吼。”
“你是谁？不管你是谁！我要杀了你。”
牙密仰天大吼，胸口虚洞突然黑光大涨，一股心悸的气息从里面传出来，弥漫全身。
整个空间的威压又加强了几分，仿佛头顶的天空向下压了几分，无论呼吸还是意识都感到压抑的难受。
观战的死神和大虚们再次后退，50年的储备，一朝释放，举手投足之间都蕴含山崩的威力。
诺伊特拉死死盯着漆黑一片的虚洞，嫉妒，渴望，杀意都浮在脸上，状若疯魔。
牙密纵身一跃，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露出遍满绒毛的下身，所有的眼神都被他牵引着。
“喝。”牙密大吼，如泰山压顶，往一个方向重重落下。
看到如山的身形。
乌尔奇奥拉喃喃道：“明明不擅长神经探测，在极度暴怒情况下，仅以本能就能确定敌人位置。”
看着牙密黝黑的虚洞，右手抚在胸口出，再次回想起刚刚的异样，陷入沉思，而他并没有发现，他的虚洞边缘弥漫的漆黑，颜色已经加深。
“轰隆。”本就崩塌的地面再一次受到摧残，伴随一阵地动山摇，空中下起漫天沙雨。
蓝染站在空中，望着身处深坑中的牙密，暗暗想着：如果牙密的愤怒属于实力的催化剂，那么有没有极限呢？
达到这种层次已经对自己产生一定威胁，如果他再继续成长下去，如果和李川联手，这就有些棘手了。